查看完整版本: 安知曉 -【代嫁棄妃】《全文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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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萍妹 發表於 2010-5-29 02:55 PM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五十五章  爽約

    流蘇和如玉就帶著紫靈敏兒還有桃紅,輕裝打扮就出門,並未打著蕭王的旗號,這是如玉決定的,流蘇也沒什麼意見。

    在過中庭的時候遇上林雲兒,她正帶著一群人也準備出門。

    見流蘇和如玉,神色微微一怔,轉而嬌笑上前,很親密地和她們打招呼,「王妃姐姐,玉姐姐,你們也出門麼?王爺答應了今天陪雲兒去上香祈願,兩位姐姐一起去麼?」

    流蘇恬靜微笑,如寒冬枝頭淡雅的寒梅,自然生出一股芳香來,「我和如玉只是隨便逛逛,就不掃雲兒妹妹和王爺的雅興了。」

    如玉臉色微寒,看林雲兒越來越不順眼,笑得那麼得意驕傲,好似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蕭王就寵她一人似的。

    「王妃姐姐這麼說就不對,大家都是姐妹,一家人一起去上香,祈福王爺安康平順,我們能早日給王爺添個一女半兒,府裡也熱鬧熱鬧,多好!」林雲兒眉開眼笑,十分得意,好似她肚子裡就有個寶寶了。

    流蘇不禁想起那碗藥,那滋味一下子湧上唇齒,世間所有的苦澀似乎都凝聚在心口。臉上卻還掛著清淡的淺笑,「那就祝雲兒妹妹能早日如願!」

    如玉點點頭,不滿地瞪了一眼林雲兒,隨同流蘇一起走出王府。

    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,林雲兒笑容頓隱,眼光掠過陰寒,嬌柔的臉,如蒙上一層森冷的冰。

    「等我喜獲麟兒之時,你們就該下地獄了。」她決不允許有人威脅到她的地位。

    如玉已不得蕭絕喜歡,他也很久沒去梧桐苑,現在他寵幸之人只有她,只要懷上孩子,王妃之位還不手到擒來。

    林雲兒領著一批人在門口等著蕭絕,他說過下朝就會陪她一起去上香祈願的,今天她還特意打扮得隆重點,表示她的誠懇。

    等了很久,臉上得意甜蜜的笑,漸漸不見了,時候不早,卻還未見到蕭絕的人影,她等得不耐煩。

    一批棗紅大馬在很快在王府門前停下,一位俊秀的侍衛利索地下馬,恭敬道:「雲側妃,王爺命屬下回來告訴您一聲,今天不能陪您去上香了,你自己多帶些人馬,小心一點。」

    「什麼?」林雲兒恨恨地咬牙,幾乎揉碎了手絹,「王爺在忙什麼,他明明答應的。」

    「屬下不知,屬下告退!」侍衛來去匆匆,才片刻已消失在官道上。

    林雲兒跺腳,氣得臉色黑沉,春桃小心翼翼地問,「側妃,還去不去?」

    「去!為什麼不去?」林雲兒恨恨地上了馬車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五十六章  惡毒

    流蘇和如玉一行人走進雲氏布莊,掌櫃得見如玉裝扮貴氣,珠光瀲灩,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,過來親熱地招呼她們。

    「流蘇,這顏色怎麼樣?」如玉在看中素雅的淺綠,絲綢的觸感平滑柔順,錦織簡單大方,屬於上等品。

    流蘇輕笑道:「很不錯!」

    「你喜歡就好,我覺得這個顏色特別適合你。」

    「這位夫人眼光真好,此乃鳳城的特織,名叫雲緞,無論是觸感還是織法,都是傳統的手藝,淺綠色飄逸素雅,又不失清麗,很適合這位夫人。」掌櫃見風使舵,帶著和善的笑容,有禮地為如玉介紹。

    流蘇慌忙擺手,「如玉……」

    「就這麼決定了!」如玉還不待流蘇拒絕就讓掌櫃的包下,笑道:「就當是我送你的。」

    流蘇清雅一笑,見掌櫃已經眉開眼笑地包好,也就不好拒絕,方道:「多謝如玉。」

    敏兒趁著如玉還在挑選的空擋,悄聲對流蘇說道:「小姐,雲少爺要下午才會來布莊。」

    流蘇點頭,雲烈下午才來,那她得找個借口在外面多久片刻。

    如玉是第一次和流蘇出府,興趣特別好,流蘇便借口多逛逛,先把買下的幾匹綢緞放在布莊裡,等回府的時候再過來拿。

    如玉自然同意,拉著流蘇在到處亂逛。

    街上很熱鬧,流蘇帶著清雅的淺笑,看著街上忙忙碌碌,為生活奔波,展顏開懷的城民們,眼光有點羨慕。

    溫馨而平凡的生活,她也渴慕。

    看一個地攤的老闆,很俊秀的模樣。一邊叫賣著二手瓷瓶,一邊哄著寶貝女兒,衣著不華貴,笑容卻燦爛得連陽光都黯淡三分。

    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,羨慕地看著這對父女,她能感受到,男人對生活的熱愛,對家人的摯愛。

    她很喜歡這種溫馨感覺,即使終日忙忙碌碌,精神卻無比滿足。

    為誰忙綠,為誰辛苦,芸芸眾生,那個誰,是誰?世上有幾人清楚。

    一少婦打扮的清秀女子從不遠處走過來,提著小竹籃,憐惜地拭去男人額上的汗水,拿出食盒,慰勞忙碌一天的丈夫。

    「流蘇,怎麼了?在看什麼?」

    流蘇回過神來,淡淡笑道:「在看幸福!」

    說罷緩緩走開,如玉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,是很平凡的畫面,搖搖頭,緊隨在後,問道:「我們去八寶樓喝茶,休息片刻,可好?」

    一行人上了二樓,這個時間段,人潮如流,八寶樓的生意十分興隆,她們好不容易等到一個靠窗的位置,相攜坐下。

    流蘇在方府的時候,三年也極少出門,每一次站在人流如潮的地方,都會覺得很寂寞,有一種滄海蒼天的蒼涼心境,好似所有人都拋棄了她。

    久而久之,她就不喜歡上街,此刻看著別人的熱鬧,卻覺得很幸福。

    是心境變遷的原因麼?

    茶點很快就上來,清香撲鼻,敏兒嬌笑打趣,八寶樓的茶點還沒有她和紫靈做的有水準,得意洋洋的炫耀可愛得流蘇和如玉直笑。

    「這不是王妃姐姐和玉姐姐麼?」一股金屬晃動之聲遙遙而至,林雲兒的聲音突兀地滑進她們的和睦,氣氛一下子就變冷。

    紫靈緊張地握緊衣袖,出了王府,她們特意沒有表明身份,人家只會認為她們是尋常的貴婦人。

    不會引人注意。

    流蘇在京中聲名掃地,被所有城民唾棄,女子失貞和出牆是最敗壞名譽的事情,她若是走在人群中,被人知道是蕭王妃,一定會受到言辭羞辱,其嚴重程度不是尋常女子能禁受得了。

    聖天皇朝就蕭王和韓王,韓王尚未娶妃,林雲兒這聲王妃,擺明了告訴旁人,她就是方流蘇,淫蕩至極的蕭王妃。

    好惡毒的心思,紫靈臉色發白,怒看林雲兒款款而至,周邊議論四起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五十七章  圍堵

    八寶樓二樓,略有騷動。

    客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,看向她們這邊,指指點點,低聲議論。

    林雲兒帶著燦爛的笑,柔順純真的臉看起來人畜無害,純良善德,不顧如玉憤怒的眼,坐下來,揚聲道:「剛剛看見王妃姐姐和玉姐姐的身影,雲兒還以為看錯了呢,原來真是你們,太好了,我們姐妹可以喝茶聊天。」

    「雲兒妹妹不是和王爺去上香祈願麼?怎麼會在這裡?」如玉冷笑問道。

    雲兒嬌笑,「王爺今日公務繁忙,脫不開身,答應了雲兒下次再去,到時候雲兒和王爺說說,我們姐妹三個一起去!」

    流蘇輕茗一口,淡淡地說道:「上香祈願心誠則靈,我沒什麼心願,自然心不誠,不去也罷!」

    「我也沒什麼心願,流蘇,時候不早了,我們還要繞回去拿雲緞,該走了。」二樓上,所有人的眼光都匯聚在這邊,看著流蘇,有鄙夷,有嘲笑,有不屑……如鋒利的刀,紛紛射向她們。如玉不禁有點佩服流蘇,紫靈和敏兒都緊張得冷汗淋淋,而她,卻風雲不驚,冷清淡然。好似事不關己,一副視若無睹的冷淡模樣。

    若是她,早就羞愧得難以自拔,再不敢出門半步,林雲兒真是狠毒。

    流蘇淺淺一笑,「好!」

    兩人相攜而去,流蘇目不斜視,面色寧靜安詳,不顧旁人竊竊私語。樸素簡單的長裙搖曳,增添一抹素雅的風流韻味,令人感覺冰清玉潔,不敢褻瀆。

    林雲兒見她們下樓,笑容一變,擰著手絹,陰陰地勾起惡意的冷笑,玉手招來身邊的春桃,「都辦好了麼?」

    春桃奸笑,「奴婢都辦好了,保準讓她狼狽不堪!」

    主僕兩相視一笑,讓人毛骨悚然。

    「小姐,我們回府吧?布匹不要了!」八寶樓外,越來越多的人聚在起來,對流蘇指指點點,氣勢恐怖得讓敏兒害怕。

    流蘇寧靜地看著人群,指尖微微顫抖,一道道惡意鄙視的眼光如寒芒直射。

    「原來就是她,蕭王妃啊……哈哈,淫娃蕩婦,長得也不怎麼樣嘛……」

    「瞧她,又沒什麼姿色,還能玩弄男人,一定是床上功夫特別好……」帶著淫味的聲音讓敏兒氣得差點上去和他拚命。

    「瞧她還故作清高,真噁心,我呸!都聲名狼藉,裝個屁啊,再裝更顯得噁心!」一男子朝流蘇吐了口水。

    紫靈和敏兒趕緊把她護在中間。

    「你們讓開,想幹什麼?」敏兒母雞護小雞般保護流蘇,擺好隨時拚命的架勢,手腳卻略有顫抖。

    好多人啊!越來越多的人都聚過來,在她們面前堵著,罵著,小孩,老人,少女,少婦,青年……好似流蘇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,恨不得把她焚燒致死。

    「嫣兒,看看,這就是方流蘇,你看清楚了,以後別學她,聽見沒有?」

    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純真的眼神讓流蘇感到心裡一陣冰涼。

    連指尖,都如凝結一層冰霜。

    「方流蘇,你真是丟盡我們女人的臉,呸!」

    「淫娃!」

    「蕩婦!」

    「賤人!」

    ……

    指責和謾罵越來越難聽,越來越醜陋……樓上的林雲兒端著茶,唇邊皆是陰冷的笑容。

    方流蘇,現在你知道了麼?在京城,根本就沒有你的立足之地,還霸著王妃的位置不放做什麼?

    若是她面對這樣指責和謾罵,大概會羞憤得自殺吧!

    可見,原來的蕭絕是多麼的恨她,能狠心讓她面臨這樣的難堪和恥辱。

    流蘇面對這麼多人的謾罵和指責,臉色寧靜,眉宇疏離冷淡,唇角帶著淡淡的笑容,看得人心酸憐惜,可,心中卻是一片冰涼……

    蕭絕,把她陷於什麼的境地啊,她至今才知道。

    倏然一個雞蛋飛向流蘇,紫靈和敏兒當時撲上去護著,雞蛋打在紫靈的後腦,破了,疼得她哀叫一聲。

    「紫靈,沒事吧?」流蘇想不到他們會用暴力,臉色略一變。

    「流蘇,那有條巷子,快跑吧!我看他們越來越激動,會傷到你的!你先跑,我們會攔著他們,會盡快通知王府侍衛的。」情況太過危急,如玉不等流蘇答應,趕緊把她推走。

    敏兒紫靈她們上前,攔住那些憤怒的城民們。

    「快跑啊!」如玉大喊。

    流蘇略微猶豫,向巷子跑去……

    巷子很小,流蘇一心向前跑,咬著牙,忍著鼻尖的酸澀,原來,她是過街老鼠,比她預料中的還要狼狽。

    蕭絕……你,真行!

    四把鋼刀倏然森冷地伸到流蘇面前,她剛跑出巷子就被四名黑衣人團團圍住,頓時倒吸一口氣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div></div>

C萍妹 發表於 2010-5-29 03:04 PM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五十八章 初遇

  流蘇臉色如霜,嫩白的僵硬伸直,額上凝聚出幾滴冷汗,第一次,覺得離死亡如此的近。

    四名黑衣人蒙面勁裝,眼光冰冷,毫無溫度,黑眸如空曠的黑洞,空洞得可怕,流蘇好似看見死神拿著鐮刀,向她砍來。

    「為什麼要殺我?」她拚命地讓自己聲帶不要顫抖。

    「去問閻王!」無溫的話吐出,帶著殺氣的白光揮向她的脖頸,流蘇下意識閉上眼睛。

    要死了麼?

    這一刻竟然如此的平靜,心中如寧靜的湖水,無波無浪,安詳寧和。

    蕭絕的臉閃過腦海之際,流蘇唇邊飄上清逸的笑,就這樣死去,他也不會為她悲傷的吧,畢竟他都恨她至如此程度。

    兵刃劃破空氣,一把飛鏢打中黑衣人的手腕,哐啷一聲,長劍落地,哀嚎響起,流蘇倏爾睜開眼睛。

    只見一位長相憨厚老實的中年人冰冷地站在那裡,他身材略粗壯,眼神內斂,那種憨厚的臉給人一種安全感。

    「你是何人,敢管冰月宮之事?」黑衣人冷喝。

    憨厚的中年人寒芒掠過,道:「你們是冰月宮的人?就憑這句話,你們就該死。」

    長劍一揮而上,尖銳的劍氣掃向四位黑衣人,冷喝,「快走!」

    流蘇一聽,略一猶豫,往前面跑去。

    身後的打鬥聲,越來越遠,流蘇怕黑衣人追上來,盡挑偏僻的小路跑去,一盞茶的時間後,才發現,自己迷路了。

    映入她眼前的是一片清幽的竹林,淡淡的桃花香氣從竹林中溢出,流蘇不禁停下腳步。

    翠竹碧綠,清風飄香,沁涼的空氣減緩她心中的緊張,被追殺的恐懼,被這寧靜的環境撫平。

    青石小徑,鵝卵之石,處處透出一種風雅來。

    倏然,一首清揚的簫聲響起,在此寧靜雅致的環境中,此曲如仙樂,動人心弦。

    簫聲悠揚冷清,流露出一種淡淡的寧靜,還有孤獨,悲傷,滄桑。

    流蘇靜靜地聽著,心隨著簫聲而哀寂,這種遺世的味道在空氣中渲染所有,好似能傳染般。

    她心中一動,隨著簫聲,沿著青石小徑,慢慢地往竹林深處而去。

    越來越濃的桃花香,馨香撲鼻,流蘇心跳快了兩拍,這首簫聲引導著她的腳步,引導著她,一直往前走。

    穿過竹林,是一座清雅的小樓,兩層高,小巧玲瓏,格局透著遺世的孤傲。流蘇讚歎,若不是穿過竹林,她還不知道別有洞天。

    流蘇終於看見吹簫人了,三四顆桃花樹,開得絢爛奪目,落英繽紛,花雨隨風而起,在半空滾動,宛若一條流光溢彩的粉色綢緞,飄逸,靈秀……。

    桃花樹下,金色華貴的輪椅上坐著一位男子,漫天花雨落在他的青絲,雪衣上,顯得落寞,蒼涼。二十歲上下,白玉般的臉清冷如雪,墨玉般的眸子光華內斂,最惹人注目的是,男子眉宇間那一點紅艷的硃砂。

    嬌似火,艷欲滴,宛若一道靈秀的風韻在硃砂中流溢,孤傲,清冷,淒絕。

    一點硃砂,襯得沉靜如水,落寞滿衫的男子清貴絕塵,孤獨淒艷。

    一曲簫聲,無雙傾國,世間難尋,盡顯其驚才絕艷。

    流蘇讚美,讚歎造物者的奇妙,世間竟然有此出色男子。

    不良於行,冠絕天下!

    太過於入迷,讓流蘇忘卻了危機,一道冰冷的刀刃劃破空氣之際,簫聲頓停,輪椅上的男子眸光一抬,凌厲逼人,清貴絕塵,手上的金線如小蛇般,疾飛向流蘇身後,只聽得一聲慘叫。

    金線穿透黑衣人舉劍的手腕,挑斷他的手筋。

    流蘇驚得連連後退,白衣清貴的男子面如寒霜,音色清冷,「敢在我的地方見血,不知死活!」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五十九章 知音

  黑衣人慘叫,軟倒在地,捂著手腕,眼光憤恨扭曲,流蘇微微退了一步,拉開一段安全距離。

    白衣公子手心玩著捲著一圈金線,眼光如雪,瞥向流蘇,疏離而有禮地問道:「姑娘如何進入此地?」

    流蘇不明他所問何意,誠實地回答:「穿過竹林就進來了。」

    白衣公子眉心微微一攏,審判式的眼光在流蘇身上凝聚,非常犀利,似要看穿她的靈魂。

    卻看到一雙澄澈的眼光,心中的疑惑頓消,有此純淨眼波之人,應不會撒謊。

    「公子!」剛剛救了流蘇的中年人急急忙忙地衝進來,跪地請罪,「公子請恕罪!」

    白衣公子聲音溫潤如風,淡淡道:「韓叔,清理!」

    韓叔神色一凜,抬頭看看流蘇,憨厚的臉浮現一絲為難,少女神色寧靜,清澈的眼波看得出她心底善良。難道連她也要……

    流蘇感覺不對勁了,淡淡而無情兩字,清理,已是一種格殺令,心頭頓緊。

    「姑娘為何至此?」白衣公子疏離地問流蘇。

   「是,公子!」多年的默契,韓叔也明白他的意思,並無意要流蘇的命,心中鬆了一口氣,不顧黑衣人的哀嚎,把他拖出竹林。

    流蘇心頭略定,也無意去探他**,對剛剛一幕,也聰明地閉口不談,清雅一笑,走近白衣公子,文靜地道:「受簫聲所引,公子簫聲,乃當世無雙,聞者餘音繞樑不絕。」

    「你懂簫?」

    流蘇搖頭,「管樂略有涉及,蕭並不精通,然,大凡音樂各自相通,是人在表達感情的不同方式,如琴音,笛聲,簫聲,二胡,雖不懂,卻能領略公子簫聲中的孤寂。」

    白衣公子眉間的硃砂越發淒絕如火,唇角略勾,溢出一絲遺世的嘲諷,看向流蘇,音色沉靜,「在你看來,我像是孤寂之人?」

    白衣公子臉色沉靜如水,落英繽紛,輕如柳絮般落在如稠般的墨發上,淒艷中添了少許孤單,和冰冷,如花錦繡,硃砂紅艷,卻掩不住滿身落寞。

    流蘇心中微微一酸,明明如此落寞,卻孤傲堅強得讓人心疼,好似什麼都壓不彎他的背脊。

    「高處不勝寒,公子給我的感覺,便是如此!」

    白衣公子微微一怔,一陣花雨隨風而起,在花雨中央的白衣公子沉靜如水,眼瞼半垂,安靜如一座永恆的玉雕,白衣勝雪,公子如玉,竟賽過世間萬千顏色,美得如一幅毫無修飾的天然水墨畫。

    第一次,流蘇明白,什麼叫,人面桃花相映紅!

    她明白,也許,從今天開始,她會喜歡桃花!

    「好酒易尋,知音難覓,姑娘有一雙很透徹的眼睛。」白衣公子微微一笑,繁華落盡,所有的美景,盡顯眼前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六十章 寂寞桃花

  流蘇心中莫名一痛,露出真心的笑容,猶不記得,自己有多久沒有此般輕鬆笑過了。

    「沒有知音的簫聲,很寂寞!」流蘇笑看漫天桃花,「我覺得桃花更像公子的知音,有你的吹奏,它的伴舞。」

    「桃花……」白衣公子伸出一手,粉色的花瓣落在潔白的手心,十分美,且和諧,流蘇從未看過如此好看的手,手指修長潔白,骨骼纖細,靈秀逼人,比大家閨秀的手還要漂亮。但是,他的手,堅韌且有力,如握著橫掃千軍的力量,隱約的霸氣從手心漫溢,給人一種深沉的壓迫。

    「你覺得桃花美嗎?」白衣公子問道。

    流蘇一怔,美嗎?她其實不太喜歡桃花,一直覺得桃花過於妖艷,過於招搖。能和桃花聯繫在一起的詞,似乎都帶著一種曖昧的貶義。她喜歡梨花的嬌柔,喜歡菊花的清雅,喜歡梅花的孤靜,唯獨不喜桃花。

    白衣公子似能看透她的心思般,手心一動,粉色的花瓣散在清風中,「其實,桃花,是最寂寞的花。」

    人們都說桃花是最喜熱鬧的花,殊不知,喜歡熱鬧,卻因為寂寞,因為寂寞,所以喜歡熱鬧。

   而熱鬧,更襯得它的寂寞。

    漫天粉紅飛雪飄落,滿樹淒涼怒放,誰人欣賞,誰人歡樂,又是誰人在淒絕地吟唱。

    流蘇心中一窒,突然感覺白衣勝雪的公子身邊溢出孤寂的氣流,濃郁得令人哀傷。

    「今日所見,我希望姑娘當作南柯一夢!」白衣公子溫潤如風的聲音暗含著冰冷的警告。

    流蘇點點頭,她不是多嘴之人,「公子請放心,不會有一字洩露出去!」

    此時,韓叔回來,一身乾淨,「公子,清理乾淨了!」

    白衣公子只是淡淡地點頭,韓叔見狀,對流蘇道:「姑娘,請離開吧!」

    流蘇抿唇,如此秀麗的環境,清雅靈氣,卻有一種難言的孤傲和冰冷,恐怕,再難找到此等特別的住所了吧。

    白衣公子半遮眼瞼,把玩中手心的金線,並未有挽留的意思,流蘇只得轉身離開,走了幾步,又回過頭來,猶豫了一下,鼓起勇氣,問道: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

    白衣公子沉靜如水,頭並未抬起,淡然道:「萍水相逢,莫問名姓,南柯一夢,凡塵過隙,全忘了吧!」

    流蘇聞言,微微歎息,也不執意相詢,轉身灑脫離開!

    待她離開,韓叔方道:「公子,剛剛那批黑衣人要殺那位姑娘,竟冒充冰月宮的人!」

    「都清理了麼?」

    「是!」

    「這些年冒充冰月宮的人不在少數,多半是招搖撞騙!韓叔,竹林的機關毀了麼?為何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能輕易進入小樓?」白衣公子淡淡問道。

    「老奴檢查過了,並未變動,這位姑娘能進來,實在費解,公子,她會不會……」

    白衣公子舉手,淡淡道:「這事無需再提了,事情辦得如何?」

    「辦妥了!」

    白衣公子點頭,推動輪椅,緩緩地進了小樓,韓叔緊隨其後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六十一章 擔憂

  流蘇沿著小道慢慢地走著,淨挑著人煙罕見的街道走著,以她在城中的臭名,出現在百姓前面,只會自取其辱。

   那位清貴絕塵的白衣公子是誰?

    不良於行,清貴無暇,此般靈秀人物,她從未耳聞過。

    不想了,他已告誡過她,當成南柯一夢,那她就當說真的做了一場夢吧,如此男子,也是夢中才會出現吧?

    流蘇淡淡一笑,舒了一口氣,不禁想到這次的刺殺,那四名黑衣人顯然是衝著她來的,究竟是誰想要她的命?

    她十分不解,流蘇認識的人不多,唯一得罪過的人就是蕭絕,可蕭絕沒必要殺她,他只想慢慢地折磨她,那誰會要她的命呢?

    能請得起殺手的人,應該不簡單,更何況是冰月宮的殺手。

   冰月宮,最近幾年崛起的神秘組織,勢力滲透在京城各個角落,無人能得知,它的力量究竟有多大。

    冰月宮的閻羅令,是所有人都畏懼的一塊令牌,在獵殺重要人士之時,冰月宮會提前三天發出閻羅令,奪其性命。市井有這樣的傳言,冰月宮的人想要你三更死,你就活不過五更。

    下手無情,鬼魅無蹤。

    今日之事實在是透著詭異,她怎麼也想不明白,為何她會遭人刺殺。

   流蘇邊走邊想著,不知不覺已經走回王府大門,門口一排軍隊正要出發,蕭絕手下的一名手下正指揮著他們準備。有人眼尖看見流蘇,喊了一聲,「是王妃,王妃回來了!」

    「屬下孟林叩見王妃!」俊秀的將軍下跪請安,流蘇淡淡道:「孟將軍不必多禮!」

    孟林起身,見她平安無事,也放下心來,「王妃,你在巷口遇到刺殺,沒事吧?王爺擔心極了,親自派帶人去搜查了。」

    「是嗎?」流蘇疲憊一笑,蕭絕會擔心她?也許吧!「我沒事,你們別忙活了。」

    待她進府,孟林方對一位士兵道:「快,去通知王爺,王妃回府了!」

    敏兒、紫靈、如玉她們都等在中庭,見流蘇回來,都奔了上去,敏兒眼睛紅得和兔子一樣,「小姐,小姐你沒事,太好了,擔心死我了。」

    「王妃,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!」

    「是啊,太好了,謝天謝地,幸好沒出什麼事情,不然我萬死難辭其咎!」如玉內疚地說道。

    流蘇知道她因帶她出府而自責,拉過她的手,安撫道:「如玉,你別自責,我很好,一點事也沒有。」

    如玉自責得紅起眼睛,「流蘇……謝謝你……謝謝你沒怪我!」

    王府門前一陣騷動,一匹黑馬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奔跑,蕭絕臉色如冰,在巷口看見三名黑衣人的死屍,卻不見流蘇的身影。心情焦慮擔憂,突如其來的恐懼填滿心中,蕭絕驚駭地發現,他是如此地在意方流蘇的生死。

    當他聽見屬下報告王妃已經回府,安然無恙,提在嗓門的心重重落下。

    然,看見她毫髮無傷,依舊清雅地笑,卻說不出一句關懷的話。

    他的神色,冷如最堅硬的冰,眼神晦澀,一步一步走近她。

    心被一隻魔爪拽住,尚未得到解放,他的掙扎,他的反抗,越來越薄弱。

    「參見王爺!」眾人紛紛行禮,流蘇淡淡福身,轉而起來。

    「這是這麼回事,誰要殺你?」

    流蘇福身行禮,道,「妾身不知!」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C萍妹 發表於 2010-5-29 03:12 PM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六十二章 悟徹

  蕭絕神色一冷,倏然抓過她手腕,往後院拖去!

  「你做什麼啊?」流蘇掙扎,蕭絕抓得越發緊了,回頭朝想要追上來的敏兒和紫靈冷喝,「不許跟過來!」

    王府後院,小湖旁,蕭絕狠狠地甩開她的手,「你是怎麼逃離他們的追殺的?」

    「有人剛好經過,救了妾身。」流蘇淡然地道,想起她面對城民的羞辱,被指責為**蕩婦那幕,眼裡多了一層冷漠。

    蕭絕,她果真是不能對他有絲毫的遐想,一個男人,能如此殘酷地對待一個女人,除了恨,還有什麼呢?

    他的心,隨著柳雪瑤而死,誰也喚不回,又何必徒惹傷感。

   「誰救你?」

    「不知,人家施恩不圖報,妾身也沒有辦法。」

    冷漠平淡語氣讓蕭絕怒火上升,厲喝:「你都得罪了些什麼人?為什麼人家恨得要派殺手要你的命?」

    流蘇神色一黯,笑容有些淒絕,「王爺,流蘇大門不出,二門不邁,能得罪誰?若說誰恨我,恐怕莫過於王爺。」

    「胡扯!」蕭絕冷哼……他恨她麼?是啊,很恨,卻沒有要她命的意思。「你的意思是說,本王派人殺你?」

    「妾身沒這樣說!」流蘇淡淡地回答,她明白,不可能是蕭絕,卻也想不通,是誰會要她命。

    「本王恨你沒錯,卻沒有想過讓你死!」

    流蘇淒然一笑,清澈的眼光變得悲哀,「妾身是否要感激王爺的不殺之恩呢?你不殺我,是為了更活生生地折磨我,讓我生不如死,對麼?我今天算是領略到王爺你狠絕的手段,受教不少。」

    「你在說什麼?」蕭絕俊美無匹的臉佈滿陰霾,擰眉,口氣不悅。

    他開始這麼想沒錯,想要折磨她,讓她生不如死,可現在……現在……

    流蘇慘笑道:「你裝什麼糊塗呢?你知道我今天被城民們圍堵的滋味麼?被罵成淫婦,賤人,卻找不到話來為自己辯駁,只能忍受她們的指責。總算明白,言語傷人於無形,蕭絕,若是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擊垮我那就大錯特錯。我不是那麼在乎別人怎麼想我的人,他們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,什麼人言可畏,我不怕!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是怎麼想我,其它人,關我何事?不過不得不承認,你這招很厲害,若是尋常女人,恐怕已經羞憤得投湖自盡了吧?」

    蕭絕臉色沉沉的,磨牙,冷笑道:「洞房花燭你不是說,來恨你麼?本王不是在聽你的話,在恨你麼?你有什麼憤怒?」

    「不錯,王爺你說的不錯,的確是我說過的話,那麼你就繼續吧!」流蘇歎息,淡然道,眼光往旁邊一瞥,連湖水都感覺如此的涼薄。

    為何她,總是這麼傻?

    他們要這樣彼此折磨,到何時?

    自己當初的想法,似乎是太簡單了些。

    「我真恨不得扭斷你的脖子!」蕭絕臉色露出一瞬間的痛苦,眼光陰戾地鎖在流蘇的透徹的眼中,扭曲的俊臉似乎壓抑著什麼,倏然甩袖而去。

    流蘇淡然一笑,是不是光線的原因,為何她覺得,他高大挺拔的背影,有些孤寂,好像沉浮在浩瀚大海中的孤舟。又有些沉重,壓得人透不過氣來。

    她對他,到底還存著什麼想法,自己對一切事物並非太過執著,為何偏偏對蕭絕如此偏執?

    發生這麼多,還能存有一線希望,又是什麼在支撐著她?

    在他眼裡,她不過是間接害死他心愛女人的人,是**不堪,為了目的可以出賣自己的女人。

    他不信任她,而且鄙夷她,難道還不明白麼?

    是奢望吧?

    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相信。

    在地獄和人間遊歷徘徊!

    錯過光明,是否只能一生待在黑暗中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六十三章 懷疑

  梧桐苑的茶花開得越來越迷人,流蘇每天都仔細地照料著,把花瓣收集,製成花茶,或者磨成粉末,添在糕點中。日子過得充實而寧靜,流蘇感覺十分滿足。

    敏兒找過雲烈,雲烈說錦繡在鳳城,他已經勸住她,也派人在鳳城照顧著,讓她不要擔心。

    知道錦繡的下落,流蘇心中也安定了好多,九王的話雖然奇怪,卻也不再往心裡去,雲烈是不會欺騙她的。

    蕭絕最近一個月都沒有踏進梧桐苑,好似忘卻了方流蘇這個人,一直獨寵林雲兒,如玉眉宇間總有些淡淡的失落,流蘇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,只得拍拍她的手,什麼也不多說。

    愛上蕭絕,注定落得一身悲傷,被蕭絕愛上,定是世間最幸福的女人。那個男人愛恨,都在兩個極端。

    如玉眼中的疲憊,是如此的明顯,流蘇只得暗暗歎息。

    她過得比如玉輕鬆,並不會傷春悲秋,興許是心裡平靜的原因,潛伏在深處的夢魔也不再重現。

    撫弄花花草草,閒來和敏兒紫靈研究食譜,教紫靈下棋,教敏兒識字,安寧平和,不怨恨,不嫉妒,也不悲傷,風輕雲淡。

    「又輸,敏兒你太笨了,王妃都讓你半壁江山你也輸得這麼淒慘。」紫靈看著石桌上的一盤殘棋,掩嘴咯咯地笑。

    敏兒耍賴地把所有棋子都弄亂,嘟著嘴巴,不滿地反抗,「你還笑我,你和王妃對弈,也不也一直輸嗎?」

    紫靈用眼角瞅她,口氣頗為不屑,「你跟著王妃那麼長時間,還沒有我學幾天來得厲害,還好意思說!」

    「臭紫靈,你敢消遣我,看我不打死你!」敏兒孩子心性比較重,一聽就唰站起來,張牙舞爪地朝紫靈撲去。

    紫靈笑著躲閃,很聰明地利用流蘇當擋箭牌,滑溜得和泥鰍一樣,氣得敏兒呱呱大叫。

    流蘇淡淡笑著,收拾好一桌的殘棋,看著嬉鬧的她們,搖搖頭。

    如玉眼光略帶一點哀愁,看著唇角帶笑的流蘇,輕聲問道:「流蘇,你真的這般不在意麼?」

    流蘇玩著手裡的棋子,微微笑道:「如玉,如果你真的愛蕭絕,你就努力地爭取,倘若結果不是你要的,那就萬事隨緣吧。」

    如玉輕咬下唇,語氣有一些不甘,「我和雲兒秀荷一起進府,長得也不比雲兒差,為何王爺偏偏獨寵雲兒,卻對我不冷不熱?」

    「雲兒她比較幸運。」流蘇淡淡地道,順手倒了一杯茶,放在如玉面前,「如玉你放寬心,日子就會過得舒服點。」

    流蘇想起柳雪瑤的臉,除了幸運,她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如玉。

    「說得容易,做起來難,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此般灑脫。」如玉憂傷地道,微微歎息,轉而道:「對了,上次你被刺,事情查得如何?是誰幹的?」

    「誰做的已經不重要,我平安無事,王爺徹查也好,不查也罷,已經過去了,沒必要追究。」

    「王爺都沒提過麼?」

    流蘇搖搖頭,他們一個月都沒見過,怎麼有機會提呢,不過聽紫靈說,他還在查,到現在還是沒什麼頭緒。

    如玉咬牙,猶豫片刻,放輕了聲音,說道:「流蘇,其實我早就懷疑一件事,只是找不到證據,不知道該不該說。」

    「何事?」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六十四章 身孕

  「就那天在街頭,雲兒在二樓剛剛提過你是蕭王妃,我們立即就下樓,照理說,消息應該不會傳得那麼快,可我們下樓的時候,外面就聚集一推人,我一直覺得很奇怪,一定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,那個人……應該是雲兒。」如玉輕聲道。

    笑鬧中的紫靈和敏兒也聽到,靜了下來,敏兒一臉憤憤,「玉夫人,你是說,側妃安排人羞辱小姐,趁機殺小姐?」

    如玉還沒答話,流蘇就淡淡呵斥,「敏兒,無憑無據的事,即使心裡懷疑也別出來,隔牆有耳,被人聽見,我們反而會被污蔑。」

   「是!」敏兒不甘不願地應著,心裡對側妃的不滿有多了一層,敢欺負她家小姐,就是她的仇人。

    紫靈也拉著她的袖子,「是啊,王爺還在查,我們也多嘴,若不是,豈不被人反咬一口。」

    「我也是懷疑,又沒有證據,所以壓在心裡一個月沒說,王爺是何人啊,一件簡單的刺殺能查那麼久,我實在不安,害怕王爺存心袒護才說的。」如玉懊惱著臉。

    流蘇一愣,是啊,以蕭絕的能力,查一件刺殺案如此之久,是真的無證據,還是存心袒護?

   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雲兒,只是自己已經平安無事,也懶得去追究,倒是沒有想過是否蕭絕有意隱瞞了。

   「倘若真是如此,又能如何?」流蘇寧靜一笑,「人心都是長偏的,他要袒護,我也無奈,事情已經過去了,就不追究了。」

    敏兒撇嘴,她家小姐什麼都要,就是那種什麼都不計較的性子不好。

    難道真的讓她一輩子就在梧桐苑孤寂終老麼?敏兒想想就心疼,她嬌柔的小姐,為何這般命苦。

    如玉見流蘇無心計較,也就不說什麼了,微微歎息,「如今雲兒盛寵在身,府中見風使舵的下人都慇勤地往雪梅閣跑,顯然已經把她當成女主人,流蘇,好歹你也是正妻,若是她真的懷孕,誕下小王爺,你的地位也會不保了。」

    流蘇眼光一閃,抿唇道:「如玉,這府中,又有幾個把我當成王妃呢?空有虛名而已,這位子,本也不是我想要的,她想要,拿去便是,我無所謂。」

    「流蘇,你怎麼可以這麼說?」

    「我說的是真心話,也許,雲兒能讓蕭絕的心重新活過來也說不定,畢竟他現在如此地寵愛她,到那時,或許,他能好心點,放我自由。」流蘇淡淡笑道,這王府,她遲早要離開,若是蕭絕能自動放她離開,最好不過。

    如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,流蘇的淡泊,真是很少見,王爺那麼優秀,那麼有魅力,她難道一點都不動心麼?

    流蘇眉目如水,清秀文靜,淡淡的藥香讓人感覺溫暖舒服,有一種凝神靜心的力量。

    是藥香的影響,還是人的力量,她都模糊了。

    「玉夫人,玉夫人,有大事了……」如玉身邊的侍女慌慌張張地奔進來,喘著氣,「側妃,側妃……側妃有孕了!」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六十五章 炫耀

   這個消息如驚雷般,在梧桐苑中悶響,流蘇有片刻的恍神,很快卻恢復了淡靜。

    如玉和紫靈她們倒是半晌沒回過神來,如玉剛剛才說到有孕的事,消息馬上就傳來,這也太準時了些。

    「你……你確定麼?」

    侍女點點頭,「奴婢在廚房的時候聽見雪梅閣的侍女在討論的,說大夫早上已經確定了,正在給她熬藥安胎。」

    「流蘇……」如玉神色更哀傷了些。

    流蘇神色寧靜,一派淡然,「如玉,萬事隨緣,勉強不來,你越怕什麼,越來什麼。」

    如玉見她依舊如此冷清淡靜,只得歎息,正在說話間,春桃就扶著林雲兒走進梧桐苑,流蘇和如玉對視一眼,都瞭解到一個訊息。

   這麼快就來炫耀了?

    林雲兒穿著一襲鵝黃色的衣裙,盡顯其嬌柔之態,臉蛋蕩漾著一層紅潤,眉開眼笑,眼角隱約帶著一絲得意的炫耀。

    一旁的春桃更是狗仗人勢,簡直是用頭頂看人了。

    「雲兒拜見王妃!」林雲兒柔柔弱弱地扶著自己的後腰,挺著肚子,笑得好生甜蜜。

    流蘇淡淡地瞥了她平坦的肚子一眼,不覺有點好笑,如此平坦,卻擺出這種陣勢,好似有七八月身子一般,即便是炫耀,也無需此般刻意吧?

    「側妃,您現在有孕在身,王爺都說了免去一切虛禮,可別出意外才好。」春桃揚高聲音,聲音藏不住的得意,眼角掃向流蘇等人。

    不就是懷孕麼?有什麼了不起的,敏兒不屑地想著,是母雞都會下蛋。

    「禮數還是不能少的。」林雲兒柔柔地笑道,純真的臉有些靦腆。

    主僕人一搭一唱,流蘇靜靜地看著,等到她們的戲實在不知道怎麼演下去,她才淡淡問道:「側妃有了身子,該靜心養胎才對,怎麼來梧桐苑了呢?」

    林雲兒掩口一笑,裝模作樣地摸著自己的肚子,好似裡頭就是一金蛋,臉頰有些羞澀道:「本來該靜養的,可雲兒覺得該去還願,所以想來問問王妃姐姐。」

    「還願?」

    「是啊,多虧了王爺月前陪雲兒去相國寺祈願,王妃不是說過,祈願,心誠則靈麼?想必菩薩是被王爺和雲兒真情感動,麟兒方會降臨。雲兒想,既然菩薩如此眷顧,如今心願得償,定要去還願,讓菩薩知道雲兒的誠心。」林雲兒嬌柔地說道,語氣中把蕭絕的寵愛顯露無疑。

    如玉臉色淡淡地蒙了一層冰,淡淡地瞥開眼光,不想去看她這副做作的臉。

    流蘇臉色一派淡然,點頭道:「是該去還願,此事王爺和你去便是,問我做什麼?」

    林雲兒見流蘇臉色不變,心底有些不悅,為何她會如此不動於衷,是裝?還是真的不在意?

    她不相信,一想起蕭絕……她咬咬牙,蕭絕是她的,不管如何,蕭絕是她的,如今她又了孩子,無論如何她不會讓流蘇搶走他。

    她會讓她親眼看看他們是如何恩愛,讓她對蕭絕徹底死心。

    「王妃姐姐,相國寺的主持說,還願的時候一家人一起去比較好,菩薩會被我們的誠意感動,說不定王妃姐姐和如玉姐姐不久也能聽到好消息,到時候王府就熱鬧了,你們說是不是?」林雲兒柔柔地道,眼裡藏不住的得意,還有惡意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C萍妹 發表於 2010-5-29 03:18 PM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六十六章 淡然然

  如玉被她氣得臉色發白,又因為她有身子不好發作,而流蘇,眉宇冷清如舊,臉色淡然,她的話,對她好似並無影響,她也無意和她爭寵。

    她的話,說得合情合理,找不到詬病,可誰不知道,蕭絕專寵於她,已經很久沒有去如玉房裡。而蕭絕和她一直便是若即若離,恨她入骨,同房的第二天,還有一碗避孕藥。她會懷上孩子?

    林雲兒的話,無疑就是在炫耀蕭絕對她的寵愛,諷刺她們的失寵。

    真是煞費苦心了。

    流蘇剛剛想要說話,敏兒早就忍不住了,欺負她家小姐,就是欺負她,「側妃不就是懷孕了嘛,有什麼好炫耀,好驕傲的。」

    口氣之間的不屑和鄙夷表露無疑,畢竟還是孩子心性,此話一出,林雲兒臉上的笑容頓時,一旁的春桃怒瞪,大喝,「大膽,側妃有了王爺的骨肉,你竟然辱罵她,這就是對王爺的不敬,來人,把她拖下去,杖打二十!」

    身後的侍女聞言便衝上來,流蘇不緊不慢地端起一杯茶,淡淡地輕茗一口,冷清地掃向她們,「在我梧桐苑,誰敢動手動腳?」

    不怒而威的氣勢從骨子裡透出來,侍女們面面相覷,停下腳步,這位王妃弱柳扶風,淡靜冷漠,幾乎沒什麼脾氣,然而,有時候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壓迫人的力量,讓人不敢不敬。

    「雲側妃,王府什麼時候開始,有了新規矩,一個奴才也可以在主子面前如此放肆,毫無規矩,還能指手畫腳下命令?敏兒是我的大房丫頭,比她的身份還要高一等,她是以什麼身份在下命令?雲側妃,你身邊的侍女好似缺管教呀。」流蘇淡淡地看了春桃一眼,剛剛還狗仗人勢的她不禁背脊生涼,肩膀縮了縮。

   林雲兒眼光怨毒,倏然一巴掌刮向春桃,怒喝:「大膽的奴才,敢在王妃面前不敬,還不快道歉!」

    清晰的指痕印上她的臉頰,春桃委屈地捂著臉,吶吶,「側妃……」

    「道歉!」

    流蘇飲茶,淡淡的煙霧在她臉上蒙上一層薄紗,看不出喜怒,春桃不甘地跪地,「對不起,王妃,是春桃錯了,春桃領罰,請王妃恕罪!」

    「恕罪倒不敢,你是誰的奴婢,自然是誰管教,起來吧!」她淡淡地放下茶杯。

    林雲兒冷笑地看著敏兒,敏兒還挑釁地回她不遜的眼光,氣得她大怒,卻拚命地忍著,問道:「王妃,春桃無禮,雲兒一會兒回去,自然會管教,那敏兒呢?她也出言不遜,王妃難道要縱容麼?」

    敏兒露出惶恐的表情,「側妃您真會冤枉人,奴婢說您沒什麼好炫耀,沒什麼好驕傲,哪是出言不遜了?」

    林雲兒努力擠出一抹笑容,「哦,那敏兒你是什麼意思?」

    「本來就是這樣啊,母雞都會下蛋,只要是女人,都會生孩子,有什麼好炫耀,好驕傲的?難道奴婢說的不對嗎?以前隔壁的王大媽生了三個兒子,四個女兒,林大嬸一連生了七個兒子,奴婢的姑媽老來還生了一對雙胞胎表弟呢,人家說,女人年輕的時候生孩子很容易,老了生孩子很難得呢?可奴婢看她們也沒有四處炫耀,表現得那麼驕傲啊!所以奴婢才那麼說的啊,側妃,奴婢說得不對嗎?哪裡不對?」敏兒用很無辜,很清純的眼光看著她,一根食指含在雙唇間,很純良地反問。

    如玉撲哧一笑,咳了幾聲,用手絹擋著唇角。流蘇唇角抽了抽,好像又渴了,端起茶杯,又飲了一口,掩飾她的笑意,紫靈垂著頭,肩膀一聳一聳的。

    林雲兒氣得臉色發黑,沉得嚇人,還找不出一句話來反駁,生生吃了一個啞巴虧,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。

    她身後的那些侍女,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,一院子的人,表情各異,扭曲得十分精彩。

    謬論瞎掰成真理,讓人無處反駁,連流蘇都佩服敏兒的才思敏捷。

    林雲兒沉默了很久,很久,胸口不停地喘氣,最後還是決定忍住,君子報仇十年不晚,終有一天讓她們主僕好看。

    「王妃姐姐,雲兒說的還願一事,不知道王妃意下如何?」

    流蘇還沒回答,一道冷酷的聲音就插入,「去,所有人都去,明天動身!」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六十七章 順從

    林雲兒一見蕭絕來了,臉色頓時一喜,一掃臉上的陰沉,眉開眼笑地迎了上去。

    「雲兒,你有了身子,怎麼不在雪梅閣靜養,到處跑做什麼?」蕭絕不悅地隆起眉心,口氣卻掩不住的寵愛,憐惜地攬著她嬌柔的身子,捧著手心怕摔著,含在嘴裡怕化了。

    如玉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流蘇,見她神情冷清,是平日一貫的模樣,心口酸楚。

    為何她就做不到她的灑脫呢?

    是因為她愛蕭絕,比她要深嗎?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,勢必要承受揪心的痛苦麼?

    「今早不是說了還願的事麼?雲兒過來問問王妃姐姐的意思。」林雲兒溫柔地回答,神情可人柔順。

    蕭絕溫柔地扶著她的髮絲,雲兒果真和雪兒一樣,善良純真,他很欣慰,心中對她的疼惜不禁又多了一分。

    「這事本王說就好,不是讓你乖乖地養胎麼,怎麼不聽話,嗯?」蕭絕溫柔一勾她俏鼻,寵溺之情不言而喻。

    林雲兒一臉幸福地偎依進他胸膛裡,蕭絕抬起眸光,已是往常的寒冷,沉聲道:「你們兩都準備準備,明天上相國寺住三天,誠心還願。」

    如玉根本就想去,去看他們秀恩愛麼?她怕她吃不下飯。

    流蘇一派淡然,福身道:「妾身遵命!」

    如玉見流蘇點頭答應了,也只好點頭,溫順地應是。

    蕭絕只是冷冷地嗯了一聲,眼光若無其事地掃過流蘇,眸色一暗,似有些隱晦的怨懟。

    她看起來還是那麼淡漠,清冷疏離,一點也沒有變化。

    臉色還紅潤了些,不似一月前那麼蒼白,看來過得不錯。

    離開他,過得不錯,哼!一想到這點,心中就堵了一口氣,臉上卻還是冰冷如霜,沒有表現出來。

    憐惜地擁著林雲兒便走。

    「有什麼想吃的吩咐廚房一聲便可,要好好地養好身子。」

    「是,妾身會好好養好身子,給王爺生個大胖兒子。」

    兩人走遠了,還聽到蕭絕溫柔的囑咐還有林雲兒帶著幸福的聲音。

    敏兒哼了一聲,十分不滿,日後真給她生個兒子,她家小姐的日子就難過了。

    流蘇坐了下來,吩咐道:「敏兒,紫靈,你們準備去吧!」

    敏兒紫靈下去收拾了,而如玉歎了口氣,也帶著桃紅下去收拾。

    她走到小花圃邊,舀起水,細細地灌溉她的小寶貝們,「有三天不能照顧你們了,可別太想我呀。」

    也許,她該考慮著離開了吧?

    蕭絕有了雲兒,也能彌補他心裡的缺憾,他的恨會越來越淡,她的存在已經可有可無,在這裡孤老終生,她還沒來得及看夠大好河山呢?

    流蘇淡淡地笑著,神色安詳,如一朵雛菊,淡雅芳香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六十八章 若離 1

  第二天,蕭絕便帶著所有家眷,上相國寺還願。

    王爺門前停了幾輛馬車,為首的馬車特別貴氣華麗,十分寬敞,是供蕭王出行的代步工具。

    身後停著兩輛略小點的馬車,氣派雖及不上前面,卻也不失華麗。

    蕭絕溫柔地扶著林雲兒出門,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,眼裡的甜蜜,怎麼也掩不住,臉頰紅潤,嬌柔中透出少婦獨有的風情,純真又帶著成熟,成熟卻不失純淨,十分的迷人。

    流蘇和如玉向蕭絕見禮後,便往後面的馬車走,林雲兒嬌柔地出聲喚住流蘇,向流蘇福身後,帶著純真的笑意道:「王妃姐姐,您是王府的女主人,雲兒和如玉姐姐坐後面那輛馬車,您和王爺坐前面才是,這是規矩。」

    流蘇微微一愣,若不是知道她的真面目,或許她真的會被她此刻誠懇的表情所動,只見她淡然一笑,疏離道:「雲兒妹妹有身子,跟在王爺身邊也好有個照應,我和如玉坐後面便是。」

    讓她和蕭絕共處一室,她會很不自在,那麼狹隘的空間,蕭絕身上的強烈的壓迫會讓她窒息。她和他,除了仇恨,已沒什麼好說了,何必兩看兩相厭呢?平靜的心,還是一直平靜下去,走的時候,才能更加灑脫,不留悲喜。

    且林雲兒現在有孕在身,是蕭絕的掌中寶,他又怎麼會安心讓自己的珍寶離開視線,卻看一個自己恨絕的女人,換做她也是不願意的呀,何必增添自己的難堪和煩惱。

   林雲兒笑拉著流蘇的手,笑得溫柔而大度,在蕭絕面前表情的純良淑德,「王妃姐姐說的是哪兒的話,雲兒也不敢壞了規矩,而且才一月的身子,沒什麼大礙。」

    說罷朝蕭絕福身,「王爺,不要擔心雲兒,也別為了雲兒壞了規矩,會讓雲兒難做人的,孩子還小,很乖的!」

    說得還真是好聽,在眾目睽睽之下,說得合情合理,一副弱者的姿態,討人歡心又得人心。而流蘇一聽就明白,雲兒在說,王妃的位置,是她大度才讓她坐著的。王爺寵愛的人是她雲兒,她流蘇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。

    流蘇心頭冷笑,此女的演戲天分雖不及蕭寒的登峰造極,卻也日益精湛,虛偽得近似真誠了。

    蕭絕也沒說什麼,流蘇的疏離和迫不及待想要擺脫他的口氣讓他反骨頓生,她不願意,他偏要,看她往哪兒逃?

    柔情地撫順林雲兒的秀髮,對她的識大度和善良很滿意,寵愛之情又加了一分,溫柔地囑咐,「若是有什麼不適,一定要隨時告訴本王,知道麼?」

    「是,妾身遵命!」林雲兒笑答著,在眾人面前,柔柔地在蕭絕臉頰印上甜蜜一吻,便帶著春桃往後面走。

    這是她習慣性的動作,蕭絕也沒多想,純享受著美人小兒女的嬌態,唇角帶著一絲寵溺的笑,看著林雲兒坐進馬車,他才放心地收回視線,看向流蘇之時,已經恢復平常的冷酷,寒聲諷刺道:「愣著做什麼,難不成還要本王抱你上車?」

    事成定局,流蘇也懶得去反駁,淡然地越過他,率先上了前面的馬車。

    蕭絕看著她冷清的背影,眼光佈滿陰霾,她連看他都覺得嫌棄了麼?哼!心中極為不舒服,有一種不甘心,還有酸酸的滋味。

    流蘇心裡愛著別人這件事,始終是他心裡的刺,時常冒出頭來,刺痛心臟……為何此般的介意?也許,每個男人都忍受不了妻子愛著別人吧,這是男人們的自尊在作祟,無關愛情,憐惜。

    他們可以左擁右抱,三妻四妾,卻決不允許自己的女人愛著別人,身體純潔,心出軌,也是一種背叛。

    所以,才會如此介意和憤怒吧,晦澀的種子已經在心底生了根,發了芽,不知不覺中,越來越難以忽視,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六十九章 若離 2

  後面的馬車上,春桃放輕了聲音,豎起拇指,「側妃,高招!」

    林雲兒故作高雅地端坐著,笑容甜蜜,扶著她平坦的腹部,道:「我們不急於一時半會兒,讓她得意兩天也沒什麼,等我腹中的小王爺出生後,王妃的位子自然是我的,到時候我倒要看看方流蘇還能清高到哪兒去?」

    春桃點頭,附和道:「側妃英明,在王爺面前表現出賢良淑德的一面,也證明了您的優良品質,有容人之量,有資格坐那個位置。合適地表現出柔弱的一面,王爺會對側妃越來越疼愛的。

    林雲兒點點頭,這點她自然知道,也擅於利用她的優勢,「對了,春桃,讓你查問的事查得如何,那個雪兒是誰?」

    春桃見她突然問起,有點支支唔唔,怕是傷了她心一般,不敢說,林雲兒俏臉一寒,「說!」

    「側妃別動怒,您身子要緊,那個叫雪兒的構不成您的威脅,她已經死了。」春桃壓低了聲音。

    林雲兒震驚,「怎麼回事?快點說!」

    春桃只得把她聽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,她進府比較晚,蕭絕又下令府中的侍女侍衛不許嚼舌根,這件事她費了一番周折才打聽到,她一邊說,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林雲兒的臉色,發現她的臉越來越難看,到最後如覆了一層厚厚的冰。

    *

    寬大的馬車裡頭裝飾得很舒適,極為氣派,和房間簡直無異。

    寬敞的暖榻,一襲絳紅的錦被,梨木桌子,堆著一桌公文,還有軟墊,四桌掛著各色的流蘇和琉璃,看起來很華美,精緻。角落有兩個香爐點著讓人凝神靜心的檀香,暖香襲人心自舒。

    流蘇坐在靠近窗口的軟墊上,有意和蕭絕保持距離,努力忽視狹小空間裡強烈的男子氣息,還有深沉的壓迫。

    蕭絕自上了馬車後,就一直沉著臉,沒出聲,抓起公文就認真批閱起來,只聽見翻閱的紙張聲音,沙沙,在車廂中,寂寞地響起,就像是秋天,在暮色中響起的鐘聲。

    靜謐,在沉寂中爆發……

    流蘇心頭緊繃的弦微微鬆了松,唇角苦笑,想來,他是不想和她說話,他們之間,也沒什麼好說的。

    世間上有一種距離很揪心,明明近在咫尺,卻相對無言。

    流蘇緩緩地看向窗外,心頭輕鬆下來,很快沉迷在秀麗的風景中。

    溫靜的眼神溢滿對自然美景的欣賞和憧憬,真希望有一天,她也能翱翔在秀麗的山水間。

    賞垂柳,行扁舟,笑看人生,一世風流。

    這才是她向來的生活,而非囚在王府角落,孤寂悲涼一生。

    看著景色,短暫地放鬆自己享受清揚的風,芳香的自由味道,唇角都帶上淡淡的笑容。

    倏然,馬車顛簸了下,本來倚著窗柩的流蘇頭狠狠地撞上梨木,痛得她輕呼一聲,「啊……」

    蕭絕冷冷地抬起頭來,寒聲道:「過來!」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C萍妹 發表於 2010-5-29 03:26 PM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七十章 情潮

  「我沒事!」流蘇淡淡地回答。

    撫撫撞痛的額頭,忍不住擦了擦,可愛地嘟起紅潤的唇,憤憤的表情,有了十五六歲少女該有的嬌俏,一瞬間,迷惑了對面男人的眼光。

    印象中的方流蘇總是淡然冷漠的模樣,對一切都風輕雲淡,有一顆堅強柔韌的心。

    除了那天她發燒失態外,他從未見過她露出小兒女般嬌柔的表情,那張臉,好似完美的面具,不曾為誰所動,比實際年齡要成熟冷靜得多。

    她把這個年紀該有的嬌氣柔軟都塵封在心底最沉的角落,把心遺失在她愛的那個男人身上。從未有過這樣生動的表情,讓蕭絕一顆心,不受控制地跳躍,任心悸的力量包圍著他。

    如此生動的流蘇,讓蕭絕忍不住地想要靠近。

    「過來!」他又重複一遍,聲音有著低啞的輕顫。

    「王爺,妾身沒事!」流蘇又恢復了往常的冷清,疏離地應對,剛剛那股嬌氣好似曇花一現般。

    蕭絕眼光一寒,可惡,她又恢復了這副沒表情的死樣子,簡直是可恨,面對他,又讓她如此的難受麼?

    「是你過來,還是我過去!」蕭絕啪一聲把公文摔在桌子上,俊美的臉蒙上一層霜,聲音冷峻,態度強硬。

    流蘇不解,他莫名其妙又在生什麼氣?她又沒做錯什麼?正在思索間,蕭絕已經言出必行,以一種駭人的速度坐到她旁邊,強悍的男兒氣息撲面而來,流蘇不習慣這樣的親密,身子微微縮縮,想要往裡頭縮,卻發現,她背已經頂在窗口。

    蕭絕伸出一手,把身形嬌小的她困在胸膛和窗柩之間,身子有大半的力量壓在她身上,周邊溢出一團濃重的曖昧,隱而不露,朦朧迷人。

    錯亂的心跳,在曖昧中綻放芬芳。

    「你很怕我?」蕭絕冷聲問道,把她圈在懷裡,帶著淡淡藥香的身子,嬌柔而溫馨,抱著她,感覺非常的舒服,有那麼片刻,他想就這麼抱著一輩子,好像也不錯。

    「王爺又沒有三頭六臂,妾身怎麼會怕?」流蘇淡然應道。

    蕭絕冷哼,顯然不相信她的口是心非,眼光看著她額頭被撞的那塊地方,雖然沒有腫起來,卻紅紅的。

    一時忍不住逗逗她的念頭,涼薄的唇,溫柔如水地貼上微熱的肌膚,他的唇,很涼,她撞傷的地方,微熱,兩種不同的溫度交錯,兩人同時一震。

    暖香四溢,嬌軟在懷,讓人一陣意亂情迷。

    流蘇不漂亮,卻玲瓏剔透,清雅如菊,身上總是帶著一股讓人安定的味道。緩緩滑動著,動人心弦,仿若帶著一層淡淡的面紗,讓人忍不住探究。對她著迷,著魔,違背了的初願。

    流蘇心臟一陣蹦蹦亂跳,面對蕭絕的殘忍,她可以淡然以對,面對蕭絕的暴戾,她可以風輕雲淡,面對蕭絕的冤枉,她可以冷靜反駁,可誰來告訴她,面對柔情似水的蕭絕,她該怎麼辦?

    這副面貌,從未對她展現過,流蘇一時措手不及,是特意,是挑逗,還是溫情?流蘇透徹的眼光仿若要溺斃在他深邃如海的眼波中,心悸的感覺,溢滿血管每一處,在微微吶喊,似乎想要棄械投誠。

    暖情的曖昧,如最清香的玫瑰,沾著雨露,兩顆冰冷的心,在不經意間,微微摩擦出零星的火花。

    「啊……」流蘇還未反應過來,蕭絕反身,把她抱在懷裡,讓她穩穩地坐在他腿上,帶著**的唇,如找到最可口的獵物,帶著一種急切的渴望,急速撲下,吞嚥她所有的呼吸,想要禁錮她的靈魂,摧毀她的翅膀,永遠綁在身邊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七十一章 不遜

  激烈地吸吮著香軟的小舌,粗糙濕潤的舌尖掃遍她每一寸甜蜜的領土,搖旗吶喊,攻城略地。

    蕭絕貪婪地吞嚥著香甜的津液,心悸包圍著心臟,摒棄仇恨,忘卻初衷,忘了她心裡還有別人,忘了這個月來特意的疏離,只顧著掠奪久違的芳香。

    忍著去看她的慾望,隱忍著慾望對她的渴求,只想要堅持他最初的報復,讓她終身過得淒慘,然,最終賠上的,是他的一顆心,蕭絕已有了一種無可奈何的覺悟,卻刻意不去想,不去挖掘,在想念微微冒頭之刻,又一次把它打入心底。

    刻意的疏離,她的舒適,更讓他不甘,憑什麼他在地獄裡掙扎,她卻袖手旁觀,過得悠閒。

    憑什麼他夜裡輾轉難眠,她卻靜如三月湖水。

    他忍了整整一個月,已是他的極限,她已是他的女人,為何想要她,還要忍?

    他的吻法,激烈得想要把她整個人都吞進腹中,連呼吸都吝嗇給予。大手伸進她的衣襟,略顯粗暴地蹂躪著香軟的渾圓。

    流蘇被他突如其來的情潮逼迫得透不過氣,只覺得胸腹的空氣全部被這個男人捲走,她只得拚命地想要掙脫他強悍的舌尖,去呼吸清香的空氣,她快要窒息了。

    她的掙扎,更加催化他的熱情,激發男子天生的掌控欲,想要把她狠狠地壓在身下,盡情地撫摸,靈肉結合的悸動讓他深深著迷,不可自拔。

    帶著懲罰味道的舌尖微微咬了她一口,懲罰她的不專心,他的表情,如被慾望纏繞了幾百年不得釋放的魔鬼,兇猛、強悍地掠奪著渴望已久的祭品。

    流蘇潮紅著臉,喉嚨間溢出一聲難受的呻吟,她真的快要窒息了,封住所有呼吸的唇舌怎麼也不放過她。流蘇推不開,越是掙扎,他越是激烈,衣衫半褪,半隱半露的神秘風情更惹火魅惑,讓蕭絕完全被情慾控制。

    流蘇狠狠地咬了他舌尖一口,血液的味道在彼此口中充斥,殘忍的味道,如最強烈的催化劑,讓蕭絕越發沉迷,瘋狂掠奪。淡淡的血液流溢在唇邊,近乎殘忍的曖昧,流蘇狠狠心,又重重地咬了一口,趁著蕭絕略微停頓的空間,猛然推開他,一手撐在軟墊上,貪婪地呼吸新鮮的空氣。

    從未知道,空氣的味道,如此的美好。

    綾羅半露香肩現,秀顏紅潮漫天暖,流蘇粗喘著氣,微微拍著胸口,只覺得一涼,才驚覺,她的衣衫被他褪到半腰,綁在頸後的肚兜帶子鬆開,斜斜地掛在腰上,嬌柔的胸口,印著男人清晰的手印,一片巨大的青紫,流蘇倒吸一口氣,迅速地拉起衣裙,遮住她寸縷不裹的上半身,帶著指控意味的眼睛憤憤地看向蕭絕。

    蕭絕攤攤手,擦去唇邊的血跡,微紅的眼睛,情潮尚未褪去,俊美的面容邪魅得勾人心弦,成熟男人的魅力舉手投足間展現無疑,十分惹人心動。

    「你怎麼這麼不經事?」蕭絕低啞的嗓音帶著三分難得的笑意,雖然是責怪,卻掩不住他的好心情,她嫁給他的時候就是完璧之身,如此青澀,連接個吻都不會,忍到岔氣,證明她的經驗不足,只有他一個男人,這個想法讓他心頭愉悅不已。

    床上的男人分為兩類,其一是喜歡床上經驗豐富的女人,能把他伺候得身心舒暢,給他源源不斷高潮的女人。其二是喜歡毫無經驗,青澀無比的女人,這樣可滿足其大男人變態的貞潔觀和對處女情結的執著,亦可滿足他控制她,調教她並享受其過程的變態慾望。

    蕭絕顯然歸於第二種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七十二章 距離

    流蘇微微整理她凌亂的衣裳,吹著風,讓混沌的腦子清晰,不在如漿糊般黏糊。冷冷地掃了他一眼,對蕭絕的指控很不滿,她是不經事,那又如何?

    「妾身自是比不上王爺的身經百戰。」流蘇淡然地說道,以飛快的速度整理好她的衣服,一點也沒有繼續的意思。

    顯然,蕭絕很有繼續的意味,靠近流蘇,又把她抱回懷裡,唇角愉快地上揚,埋頭在她馨香的脖頸上,灼熱的呼吸讓流蘇肌膚又變得粉紅,一陣顫慄,蕭絕是情場高手,自然很明顯就感受到了。流蘇在情慾上想和他對抗,顯然太嫩了點,他懂得怎麼挑動女人最深的渴望,貞潔烈婦都敵不過蕭王有意的挑逗,更別說剛懂人事的流蘇。

    秀麗潔白的臉蛋,抑制不住上湧的紅暈,流蘇咬牙,忍著那股難堪的騷動。

    蕭絕如最優雅的獵人,慢慢地圍捕他的獵物,不似剛剛那般兇猛激烈,抱著她的腰的手,隔著衣服,惡意地撫摸,變得緩慢而悠閒。

    「好酸啊,王妃,你早膳都用什麼?還留著一股酸氣呢?」蕭絕煞有其事地把頭壓在她嬌嫩的肩膀上,繡著肌膚發出的香氣,還在脖子上,輕啄一口。

    流蘇的肌膚浮起細細的疙瘩,不管逃往哪個方向就逃脫不了他的禁錮,逃不開這股灼熱的氣息。

    「王爺說笑了,妾身沒聞到。」流蘇努力讓聲音平穩。

    「是嗎?」蕭絕蹙眉,表情有些困惑,又湊近了一分,溫熱的鼻息輕拂粉頰,又紅了兩分,「為何聞到?王妃再細細聞聞?」

    「妾身……啊……」她才剛開口,蕭絕就張口含著她嬌嫩的耳垂,頗具色情地舔吻著,流蘇低呼,手勁太小,推不開他高大的身子,無奈地任耳垂落入魔口中,被他柔情撫弄,倏然輕咬一口,流蘇頓感渾身一顫,整個身子熱得想要燒起來,體內的火,讓她倍感尷尬和難堪。

    「王爺,請你放手,妾身累了,想要休息了。」流蘇聲音有些低顫,對蕭絕的調情手段,她根本就阻擋不了,身體控制不了反應,陌生的情慾讓她陷入一種困獸的掙扎中,只想遠遠地逃開。

    「流蘇,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我,就這麼討厭待在我身邊嗎?」蕭絕問道,都沒自覺道自己語氣有點幽怨。

    藥香暖和,帶著靜心的魅力,讓他舒服地靠著,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。

    流蘇心中一顫,笑容苦澀,她不知道他此刻是以什麼心情在面對他,也不想去思考他語氣中的真假。突如其來的轉變,是一時興起的調情,還是存心讓她難堪的羞辱,她也不想去分辨。

    有些溫暖,戀不得。

    「王爺忘記了麼?王爺並不希望流蘇待在你身邊!」流蘇淡淡地應道,蕭絕一怔,看著她的眼光多了一絲憤怒,她一定要在如此濃情蜜意的時候提起他們之間的心結麼?

    流蘇在他一怔之際,已經推開他,上了暖榻,翻過身子去休息。

    不想理會,背後足以灼痛人心骨的肌膚……

    在她生了離開的念頭之際,又何必過多沉溺在本就不屬於她的溫柔中呢?多了留戀,不過徒增日後傷感而已。

    嬌柔的背脊,如此堅韌,蕭絕眼光晦澀,第一次發現,他們之間的距離,很遙遠……

    空氣也變得淒清了幾分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七十三章 憧憬

    相國寺位於城外南郊的祁山上,快馬只有一個時辰的路程,蕭王府一行人走了整整半天的路程,方到了相國寺。

    流蘇一路上故意躲避蕭絕,躺在暖榻上,一直睡到目的地,相比於蕭絕一路上的慾火不得舒緩的煩躁,她顯得非常的安閒。

    相國寺非常大,香火鼎盛,百姓們多半會上相國寺祈福,祈願。

    流蘇如玉依命令陪著林雲兒在大堂寶殿裡還願,流蘇跪在香蒲上,香火繚繞,殿中瀰漫著一種讓人安寧的味道。流蘇微微仰起頭,如來佛祖的金像如此的莊嚴,帶著慈悲安詳的笑,給祈福的人一種無言的信心,好似他能滿足他們所有的願望。

    煙霧繚繞,金像在她眼前變得朦朧,流蘇唇角勾起一絲淡然的笑,佛祖啊佛祖,你當真能滿足人們的心願麼?

    你可知,你帶給他們的,只是希望破碎後的殘酷……

    倘若他真的如此靈驗,世間為何還會那麼多被命運作弄的人,有那麼多願望得不到滿足的人,有那麼多的,孽緣。

    帶著一輩子美好的願望,盼望某一天會實現,而到臨終之前方知,一切都是自欺欺人,是何等的殘酷。

    「王妃姐姐,你不祈願麼?」林雲兒柔柔的聲音響起。

    「無願,無求!」流蘇一臉淡然,眸光如蒲柳堅韌。

    有願,莫求,人定勝天。

    主持親自帶人安排蕭王府眾人的住所,給予他們一片安靜的天地。

    這三天,為了誠心還願,每天都要沐浴,齋戒,每天清晨黃昏都要在上三炷香,誠心祈福。

    趁著敏兒和紫靈收拾房間的空擋,流蘇一人在相國寺中閒遊。

    已快黃昏,夕陽揮灑著最後的溫暖,

    相國寺前庭有一顆平安樹,已有幾百年歷史,粗壯的樹幹,繁茂的樹枝,掛著無數祈福小香囊。

    帶著人們對願望的渴慕。

    生活是多磨難,對美好的嚮往,是如此的激烈。

    有人的求平安,有人求姻緣,有人求富貴……

    流蘇站得遠遠的,帶著淡靜的笑看著人們忙忙碌碌,在掛著自己的香囊。

    也許,是她的觀念太悲觀了,或許,帶著美好的心願,心裡有了寄托,人生就會充實快樂很多。

    她何嘗不是有心願呢?

    只不過她更願意把心願賦予行動,而不是靠天。

    淡淡地轉身,她還是不習慣於如此熱鬧的場面,如此熱鬧,襯得她的形只影單。

    「雲空師兄,雲空師兄,公子來了,快通知師傅!」穿著桃紅袈裟的和尚聲音飄過,已是不惑之年,本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出家人,一臉掩不住的興奮。

    「真的,安排住下了麼?」另一人也是十分驚喜。

    「是!雅房一直為公子準備空著,已經命人打掃了。」

    「快,我們通知師傅,師傅一定會高興極了!」兩人急急忙忙而去。

    流蘇詫異地擰眉,是有什麼大人物到了麼?如此勞師動眾,蕭絕來的時候,主持出於對皇家的敬畏而親自出迎。

    而他們口中的公子,似乎得到主持方丈的敬重。

    「小姐,小姐……」正在思索中,敏兒的聲音傳了過來,流蘇回過神來,「怎麼啦,這麼匆忙?」

    「小姐,你去哪兒了?大家準備用膳,就等你一人,王爺發怒了呢!」敏兒一臉害怕地說道,她鬼靈精怪,唯獨十分懼怕蕭絕。

    流蘇微笑,帶著敏兒,向膳廳而去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br><br><br><br><br><div></div>

C萍妹 發表於 2010-5-29 03:31 PM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七十四章 晚膳

    蕭絕臉色陰寒,一見她回來,黑眸一沉,冷冷地問:「去哪兒了?」

    她心頭暗歎,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又在生什麼氣呢?

    他的脾氣,似乎都是針對著她。

    如玉端坐著,臉色有些著急,暗自對她搖搖頭,示意她柔順點,林雲兒在一盤,也是臉色擔憂,然,她眼裡卻掩不住得意之色。

    讓他們共處一個下午,蕭絕對她更冷峻,這結果,林雲兒非常滿意,眼光得意又有點狡猾。

    「妾身在前庭隨意走走,不想迷路了,王爺請息怒!」流蘇不緊不慢地道。

    「自己是什麼身份都搞不清楚嗎?敢讓本王等你用膳也就算了,雲兒正懷著身子,餓著她怎麼辦?」蕭絕不分青紅皂白,把憋了一下午的氣都灑在流蘇身上,眼光冷峻近乎蠻不講理。

    流蘇唇角一扯,原來是心疼她來遲餓著他的心頭寶了,想必林雲兒之前該無意喊過好幾次餓了吧,怪不得蕭絕如此生氣。

    流蘇知道自己沒有反抗的資本,帶著歉意道:「王爺的訓斥,妾身記下了,以後會注意時間。」

    「王爺,王妃已經知道錯了,雲兒妹妹也餓了,吃飯了,下次都注意一些便是。」如玉柔柔的聲音插入蕭絕的怒氣中,林雲兒有點怨怒地瞪了如玉一眼,誰讓她多事?

    蕭絕寒眸黑沉,掠過薄怒,「坐下吃飯!」

    「是!」流蘇淡淡地應著。

    敏兒紫靈機靈地給流蘇布食,流蘇感激地朝如玉笑笑,感謝她為她解圍,如玉回她一抹溫暖的笑容,垂頭吃飯。

    飯桌上很清淡,都是素食,顏色鮮嫩自然,有木耳脆筍,淡炒白菜,豆腐羹……蕭絕吃慣大魚大肉,偶爾換點口味淡的食物也不錯,相國寺的素食做得非常有水準,口感極佳。

    「雲兒,不合胃口麼?」他見林雲兒碗裡堆了滿滿的食物,她卻沒怎麼動,不禁柔聲問道。

    林雲兒微笑,「是有點,王爺,雲兒沒事,也不是很餓!」

    「這樣怎麼行?你不餓,肚子裡的孩子也會餓,若是不合胃口,想吃什麼,說一聲,本王命人去做!」

    「不用了,王爺,妾身是來還原的,哪還能這麼折騰?」林雲兒善解人意地道,見蕭絕如此緊張寵愛,眼裡溢滿幸福。

    「說什麼話,誰規定還願就不能折騰,別委屈了自己。」

    林雲兒甜蜜地笑著,見流蘇安靜地吃飯,臉色如常,難道她真的不在乎麼?蕭絕當著她的面,如此呵寵著另外的女人。

    「嗯,妾身想吃什麼,會告訴王爺的,不會餓著我們的寶貝!」她做作地摸著肚子,無意中炫耀,懷了孩子,也能光明正大地蕭絕身邊,霸佔流蘇的位子,還沒生出來,就如此得勢,若是真生了小王爺,流蘇當王妃之位就該易主了。

    蕭絕點點頭,抬眸,不經意瞅見對面的流蘇吃得開心,根本就無視其它,眼光一沉,變得陰鷙,這個該死的女人!

    敏兒和紫靈都受不住林雲兒那副得意囂張的模樣,就王爺瞎了眼,認為她純真善良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七十五章 故意

    一頓飯,除了流蘇,其它人都吃得鬱悶不已,因為蕭絕突然沉下的眼光,林雲兒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。

    他的陰晴不定,還真是隨時隨地。

    流蘇口味淡,十分滿意相國寺的素食,清清淡淡,口齒留香,因為煮用的水是山中的清泉,飯菜總有一種獨特的味道。

    她比往常多吃了一碗飯,敏兒和紫靈詫異不已。

    「你今天胃口很好呀!」如玉淡淡笑道,她吃得食不知味,流蘇卻意猶未盡,鮮明的對比。

    流蘇點點頭,淺笑道:「味道很獨特,我喜歡!」

    林雲兒見她一點都不受她影響,反倒像是她一人在唱獨角戲,對流蘇的怨恨有深了一層。蕭絕眼光陰鷙,獨特?哪裡獨特,他怎麼吃不出來?

    「來人,聽著,放廚房明天換一種菜式,吃膩了!」蕭絕啪一聲放下筷子,冷冷地掃了流蘇一樣,唰地站起來,離桌。

    如鬧脾氣的孩子,林雲兒也不明白他在生什麼氣,狠狠地瞪了流蘇一眼,很快隨後而去。

    流蘇也不在意,她吃飽了,換菜式也好,可以嘗盡寺中的素食,機會難得,一想到這,唇角便勾勒起來。

    吃過飯,回到自己的房間,敏兒紫靈見天色尚早,都想去玩,兩人得有一人留下伺候流蘇,於是剪刀石頭布決定,流蘇淡淡一笑,「相國寺還有什麼好玩的嗎?連紫靈都跟著敏兒起哄。」

    敏兒一聽,笑得調皮可愛,道:「小姐,相國寺有個別名叫姻緣寺,寺中每天都會隨意放5根紅線,若是同時有一男一女同時牽著兩頭,走到彼此面前,那就是天注定的姻緣呢?好浪漫啊!」

    流蘇抿唇一笑,少女懷春皆憧憬,雖然她並不相信,也不好掃了她們的興致,「都去吧,我不是孩子,會照顧自己的,說不定真的能有天定姻緣等著你們呢。」

    紫靈靦腆一笑,她少出門,第一次出來,好奇在所難免,什麼姻緣倒是不在意,山上的香客應該沒剩多少了,哪會那麼巧。

    敏兒一聽流蘇同意了,高高興興地拉著紫靈一塊兒出門去。

    流蘇在窗前坐了片刻,夕陽的紅暈在她臉上鍍上一層聖潔的光輝,山上的空氣,比府中似乎要芬芳三分。

    她淡淡地笑著,站起來,吃得太飽,出去散散步,是個不錯的決定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七十六章 紅線

    夕陽餘暉橘紅鋪滿大地,山上薄霧繚繞,遠處山巒起伏,連綿不斷,錦繡河山之浩瀚景致一覽無遺,讓人心情放鬆,心界為之開闊。

    浮雲蹁躚,香氣襲人,一陣心曠神怡。

    流蘇緩緩在相國寺後院散步,已經有多久,這樣安閒的心情讓她唇角勾勒出清雅的笑容。

    空氣清新,環境清幽,真是個養生的好地方。

    桃花的香氣?

    流蘇細細地聞著空氣中的迷離香氣,心中一喜,順著香氣尋去,後院有一個很大的桃花林,種植在拱橋的兩端,橋下清泉湧動,流水迢迢,像是一首輕揚的樂曲。

    落英繽紛,漫天花雨,在清泉上鋪了一層淡淡的粉色漣漪,不停地向遠處飄移。

    不知不覺中,喜愛桃花,毫無道理可言。

    看見桃花,自然而然想起那位神秘的雪衣公子。

    有的人,就有那樣的魔力,單單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印象深刻,不過一面之緣,每次看見桃花,聽見有人說桃花,她就會想起他。

    那個男人,很適合桃花。

    最寂寞的花!

    流蘇坐在姻緣橋的石墩上,欣賞著漫天繽紛色彩,橘紅的夕陽,粉色的爛漫,如此迷人。

    「桃花,真的是最寂寞的花!」流蘇已經認同雪衣公子的話,如此美麗的景致,在傍晚的餘暉下,無人欣賞。

    它們,在寂寞地盛開。

    如同那公子的簫聲,在偏僻的竹林裡吹奏,無人聆聽。

    一陣清風而過,花雨襲來,流蘇情不自禁地伸手,迎接這股芬芳,幾片花瓣落在手心之際,一條紅線也在潔白的手心。

    流蘇驚訝,是一條細細的紅線,耳邊不僅想起敏兒俏皮的話,相國寺,姻緣寺,姻緣橋,紅線……

    她不禁失笑,每天都有五條紅線,本該在前院來,為何在無人涉足的後院呢?

    興許是風吧!

    她本就不信什麼天定姻緣,再說,她已不算是可有姻緣的人之列了,該是未婚少男少女才適用的,她已嫁人。

    且,如此偏僻的後院,又有誰會涉足呢?

    她漫不經心地把紅線繞在手指上,微微一笑,倏然,眼光一頓……

    對岸的人,眼光也是微微詫異,略帶疑惑地看著繞在手指上的紅線……微微一動,在半空拉緊……

    紅線橫在半空中,微微拉緊,拱橋擋住了彼此的視線,都看不見,對岸的臉。

    流蘇心中一動,站起來,微微猶豫了下,順著紅線,踏上拱橋。

    是他?

    流蘇有一瞬間的恍惚,愣愣地站在拱橋上……晚風吹起衣裙,飄飄欲飛,在半空中飄蕩著迤邐的弧度……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七十七章 命運

    流蘇靜靜地看著紅線那端的男人,他靜靜地坐在華貴的輪椅上,臉龐如玉溫潤,眉目沉靜如水,仿若一座精緻的玉雕,絕代風華,清貴無暇,多看一眼,都像是對他的褻瀆。身邊桃花爛熳,落英繽紛。身後,一輪紅日,瑰麗如斯,折射出一道出塵的剪影。

    男子似乎也訝異,姻緣線那段的人兒會是她。

    站在拱橋中央,輕衫飄逸,墨發飛揚,清雅的笑容,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雛菊,淡淡的,清清的,給人感覺不華貴,卻很特別。

    他此生見過美女無數,卻從未見過,眼光如此清澈,氣質此般脫俗的女子,唯一一個能稱得上雅致的女人。

    流蘇緩緩地走近他身邊,突然調皮地揚揚幫著紅線的食指,輕然笑道:「沒想到竟會是你,還記得我嗎?」

    還記得嗎?

    他記憶頗佳,怎會不記得。

    雪衣男子看看她纖細的手指,又垂頭看看他繞著紅線的手指,也豎起,微微一笑,「真巧。」

    「公子是相國寺祈願的麼?」

    「每年這個時候,在下都會在相國寺小住幾日。」雪衣男子淡淡說道,不動聲色地解開紅線,細細地把玩著,抬眸問道:「姑娘怎麼會出現在此地?」

    流蘇淡淡一笑,「陪人來演戲而已。」

    兩人中間的紅繩橫著,就像是月老的紅線,執著地把他們牽在一起。

    「戲如人生,人生如戲,人的一生,誰不是在演戲呢?姑娘看似灑脫之人,自當明白其中道理。」紅線若無其事地飄落在地,只剩下她,一人在把玩著,這輕微的動作,看似不經意,卻已含著一種捨棄的味道。

    「可怕的是,演戲之人,若是入戲,豈不可悲?」流蘇淡然一笑,輕聲反問,眼光看向地上那端的紅繩,臉色平靜。

    「既是演戲,便要入戲,騙得自己,方能騙得他人,何來可悲之說?」雪衣公子淺笑道。

    流蘇一怔,「說得也是,到底是我太執著了些。」

    雪衣公子眼光掠向燦爛的桃花,心中微微一動,兩次相遇,都在桃花燦爛之時,她和他,倒真有緣分。

    流蘇捲起紅線,放在手心,「相國寺的姻緣傳說,公子相信麼?」

    「姑娘說姻緣?」

    流蘇點點頭,雪衣公子靜坐在輪椅上,臉色如水,沉靜如三月平靜的湖面,眉宇間的硃砂在桃色爛熳中益發淒絕,鮮艷欲滴,他聲音略有自嘲的味道,「在下一生福薄,與人緣淺,姻緣麼?自是看得淡,天定一說,更是不信,我命由我不由天!」

    他的聲音如此平淡,卻有一種不可忽視的霸氣從透徹的眼睛中透露出來,在他周邊形成一股很強的氣流,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和欽佩。那一刻,流蘇似乎看到一個百折不饒,堅毅不屈的靈魂。

    這個男人有一副殘缺的身體,卻有最堅毅的意志,纖細的肩膀,似乎扛著整個天地,柔軟卻堅強,一舉一動,都透出尊貴和霸氣。

    好一句,我命由我不由天!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C萍妹 發表於 2010-5-29 03:40 PM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七十八章 南瑾

    流蘇震撼著,他把女子的纖細和男人的強悍演繹得完美無瑕。

    眉間的硃砂,益發紅艷似火。

    靜默在橘紅的希望中,緩緩地流溢,一時間,誰都沒有說話,雪衣公子靜靜地坐在輪椅上,漆黑的眸子如墨玉流光溢彩,又如夜空下的大海,深邃浩瀚,臉色沉靜如水。

    流蘇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,揉著手裡的紅線,心思百轉千回。

    她說不清自己問他是否相信姻緣傳說有什麼深意,是戲言,還是試探,自己也說不清。然,他心思玲瓏剔透,不管是戲言還是試探,亦有了答案。

    「夕陽很美,有興致陪在下一起欣賞麼?」雪衣公子出言相邀。

    「恭敬不如從命!」流蘇淡笑戲言。

    懸崖邊,山勢的險峻和壯闊一覽無遺,雲霧繚繞,奇峰異石拔地而起,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雄偉。天地浩大,崖邊的男女,臉色如水,一靜一立,美得如一幅水墨畫。

    「你經常在這裡看夕陽之美麼?」流蘇笑問。

    雪衣公子頷首,輕聲道:「日出日落,自然之景,甚美,特別在此高山欣賞,觀天然而成之瑰麗,賞人間一世之百態,別有一番感受。」

    晚風吹起他的墨發,飄蕩在清涼的空氣中,靜謐如水的男子,如謫仙般,纖塵不染,語態之間的卓絕風姿,更是無法言喻,有一股悲天憫人的慈悲。

    初見之時對人命的看輕,漠視,凌厲的眼神,無情的命令,還歷歷在目,他並非慈悲之人,然,此刻卻和慈悲這次融合得天衣無縫。

    流蘇抿唇,看著這一片美景,有些好奇地問道:「公子,你的腳怎麼了?」

    「初見之時就看見你好奇的憐憫的眼光,能忍在這時才問真是難得。」他也不在意,淡淡道:「母親有孕之時誤服湯藥,傷了胎兒,在下出生便不良於行。」

    流蘇詫異,他的口氣淡淡的,像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,而隱約卻透出昔日刀光劍影的一樁陰謀,事實遠非誤服湯藥如此簡單,他卻說得如此淡然,沒有一絲怨懟,是淡然脫俗,還是隱藏恨心?

    真有些憐惜他,自小不良於行,若換成他人,在就庸庸碌碌過一生,自暴自棄,而他卻清貴無暇,出塵得不如凡塵中人,當真不易,他所受過的痛苦,恐怕是旁人無法體會的。

    「抱歉,勾起你的不愉快的往事。」流蘇聲音帶著真誠的歉意。

    「無礙,事情過得太久,早就沒什麼感覺,姑娘不必愧疚。」

    「身殘心不殘,做看行雲流水,一世清貴無暇,公子已是人上人,世間少有人能相提並論。」

    雪衣公子淡然一笑,兩人靜靜地看這世間美景。

    紅日淡淡地隱入高山背後,僅存的光線黯淡了,整個天地灰濛濛一片,晚風亦涼了許多。

    「公子,風涼了,以後傍晚賞景要多加衣服才是!」他身子單薄,穿得也很單薄,看得她都覺得沁涼沁涼的。

    雪衣公子臉色一怔,多年孤寂冰冷的心似乎劃過一道溫暖的夕陽,微微頷首,不習慣於表達感情的臉,依然那般清冷如雪,眼神卻無意中多了一點溫度。

    「風南瑾!」輪椅推動之際,他溫潤的聲音響起,「那天你問在下的名字,記住了,我叫風南瑾。」

    說罷,一抹單薄的身影,緩緩地消逝在流蘇眼裡,在地上,留下蜿蜒的痕跡。

    風南瑾麼?

    真是一個好名字,很襯他。

    流蘇清雅一笑,突然想起,她還沒說自己的名字呢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七十九章 刁難

    流蘇心情愉快地回到房間,在院子裡就看見敏兒急得團團轉的樣子,敏兒一見她回來,立刻衝上去,神色著急,「小姐,你又跑去哪兒了,王爺……王爺找你!」

    流蘇的好心情一掃而空,唇角的笑意也不見了,他是怎麼回事?不待在林雲兒身邊,淨往她這邊跑做什麼?

    「妾身給王爺請安!」流蘇淡淡行禮。

    「你去哪兒了?」蕭絕咬牙咆哮,冷酷的俊容佈滿陰霾,眼光和要殺人似的,冷酷中帶著少見的凶狠。

    他一直以為流蘇喜靜,在王府,他要找她,一進梧桐苑就能找到人,從來不用費心想她去哪兒了。誰想才出府一天,他就兩次找不到人,這種感覺非常的糟糕,就像是自己一直養著的寵物,突然不見了。

    「在後院隨意逛逛。」流蘇淡淡道,疑惑地蹙眉,「王爺找妾身有事麼?」

    蕭絕聞言,眼中閃過一絲狼狽,倏然變得寒戾,冷哼,「你是本王的王妃,難道本王只能有事才能找你麼?」

    流蘇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氣什麼,一路上,一直陰晴不定,她又哪兒惹到他了?真是莫名其妙。

    「去澡堂,伺候本王沐浴!」蕭絕寒聲道。

    「什麼?」流蘇錯愕地張嘴,伺候他沐浴?

    「怎麼?你不願意?」蕭絕磨牙,好似流蘇剛說一聲不願意,他就擰斷她的脖子一樣。

    「王爺身邊不缺人手,妾身笨手笨腳,恐怕會惹你不高興,還是讓熟練一點的侍女伺候著吧!」流蘇有點平靜地道。

    蕭絕一哼,「本王就要你伺候,身為一個女人,連伺候丈夫都不會麼?」

    流蘇對他的羞辱面不改色,只覺得蕭絕此刻就像是鬧彆扭的孩子的一樣,有一種很無力的感覺,他到底發什麼神經?

    「為什麼?」

    「哪有為什麼?妻子伺候丈夫沐浴是天經地義的,你還敢問為什麼?你嫁給我之後,身為妻子,盡了什麼責任?真要的答案,那我告訴你,我高興,我樂意,行了不?」蕭絕帶著惡意的笑,不冷不熱地嘲諷。

    「我不會伺候人!」流蘇淡然道。

    「那就從今天開始學!」蕭絕寒聲道,眼光和冰一樣,哼了哼,冷酷地道:「趕緊給我去澡堂,晚了一步,我就擰斷你身邊兩丫頭的手!」

    說罷,大步流星地朝澡堂的方向而去,流蘇咬著紅潤的下唇,把那條紅線放在枕頭底下,恨恨地跟在蕭絕後面。

    算他狠!

    敏兒和紫靈是她的軟肋,她不可能不顧她們,蕭絕這人冷酷無情,絕對說到做到。

    她真不明白,為何他如此難纏起來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八十章 戲弄

    相國寺的澡房並不如王府華麗,比較簡陋,小小的澡房中,一個大浴桶,兩扇屏風,並無多餘華麗的裝飾。

    煙霧繚繞,熱水的蒸汽把這個房間都籠罩在朦朧的煙霧中,進來就感覺到熱氣撲面。流蘇手腳無措地站著,心中緊張不已。衣袖下的手不著痕跡地握著,忍著想要逃跑的衝動。

    蕭絕邪魅的大眸冷冷地盯著她無助的樣子,頓感有趣,總是一種冷冷淡淡無趣的面,看著就討厭,又不是出殯。

    「站著做什麼,過來伺候!」蕭絕聲音毫無溫度,斜睨著她。

    流蘇咬著水潤的唇,緩緩地走近他,略有些熟悉的龍誕香讓她臉頰有些發熱。蕭絕兩手張開,一副君臨天下的霸主模樣,讓流蘇倍感壓迫,額上滲出幾滴熱汗。

    「寬衣!」他面無表情地命令,有些得意地看她臉色嬌嫩的色彩,這樣的流蘇看起來嬌俏得不可方物,他差點就低頭一親芳澤,那種衝動越來越清晰,讓小腹隱約如火燒般。

    流蘇臉上越發燥熱,火辣辣的,她瞪了蕭絕一眼,顫抖地伸出手,幫他寬衣解帶,嬌柔的手不可避免地碰觸到蕭絕赤銅色的肌膚,一陣酥麻在彼此的腳底升起,一直竄到頭皮,蕭絕眸色頓時一暗,隱忍著徒然升起的渴望。

    只是青澀的碰觸,她總能迅速挑起他的慾望,而他,每一次,對她的渴望,都是如此的急切,他此刻想要狠狠地把她壓倒,肆虐著記憶中姣好的肌膚,想要狠狠地闖進溫暖的澤地,宣誓著他的主權,把她狠狠地揉進身體裡,再也不分開。

    感受到他熱燙的視線,流蘇心跳漏了一拍,別過臉去,不想去看他優美健壯的體魄。

    蕭絕的身材很好,常年的鍛煉,線條堅硬又不失優美,肩寬腰窄,小腹平坦堅硬,健美得讓人面紅耳赤。

    「繼續!」蕭絕的聲音暗啞,隱忍著情慾的流竄。

    流蘇臉一熱,他只剩下一條褻褲了,他就不能自己來嗎?

    「剩下的你自己脫!」流蘇眼光別開,不看他健美的體魄,落在身後的浴桶上,沒想到臉上更熱,像是要滴出血了。

    「王妃,不會伺候人就要學,你想讓本王穿著褻褲沐浴麼?」

    他一定是故意的,流蘇憤憤地抬起眼,想要發火,卻看見一雙忍著情慾的暗紅眸子,他的眼睛,像是看見了最精美的甜點,想要把她吞進去。含著情慾的眼睛,有一種超然的蠱惑魅力,如同亞當勾引夏娃初嘗禁果時的魅惑。

    流蘇心率失速,急速地跳動,心頭慌慌的,強烈的男子氣息籠罩鼻尖,揮之不去,她想要逃跑的衝動。

    蕭絕像是看穿她的心思,一手拽著她的纖細的手臂,用力一扯,流蘇狠狠地撞進他懷裡,嬌柔的手頓時碰上他的胸膛,像是觸摸到一團火一般,流蘇驚得迅速把手拿開,略有點驚慌地抬眸,氣息不穩,「你……」

    蕭絕滿意地看著懷抱中女人的艷色的臉蛋,還有浮動在空氣中的曖昧,都讓他心情愉快,他微微垂頭,魅惑地在流蘇耳邊吹拂一口熱氣,讓她渾身一顫,聲音挑釁著帶著蠱惑,「王妃,怕了麼?想要逃跑?」

    「誰說的!」沒經過大腦的反駁衝口而出,流蘇懊惱地想要咬斷自己的舌頭。

    蕭絕愉悅地笑了,胸膛在震盪,像是有一股灼熱的力量溢出,流蘇覺得心都要跳出嗓門,她輕咬水潤的唇,雙手搭在他的褲帶上,微微蹲下,閉上眼睛,把褻褲扯下來……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八十一章 發病

    水霧升騰,蕭絕坐在浴桶裡,邪魅的大眸霧靄朦朧。水漫在胸口,雙臂舒服地搭在浴桶邊緣,像一位帝王般,享受著身後人兒的服務。

    流蘇憤憤拿著刷子用力刷,想要把他刷下一層皮,身前的蕭絕唇邊勾起一抹愉快的笑意,眼光也沒有平時的冷酷,反而多了一點柔情,表情十分享受。

    「上面一點……再上面一點……」

    流蘇歎息,咬著水唇,手下的力道又重了幾分,刷得蕭絕後背一片通紅。

    「你把我的背當成馬背來刷嗎?」蕭絕輕笑出言,雖然力道不大,不過他不滿她的態度,簡直是洩憤嘛,這個看似清冷卻十分倔強的丫頭。

    「王爺怎麼把自己和牲口比呢?」他連牲口都不如!流蘇淡然地道,她身子本來就嬌弱,此刻的熱氣蒸得她有些昏眩,呼吸有點困難,像是要窒息般。

    「我怎麼聽聽見你的腹誹?」

    「王爺又不是妾身肚子裡的蛔蟲,如何得知妾身的想法?」

    「這麼說就是有了?」蕭絕挑眉,剛剛還覺得她冷冷淡淡的模樣極為礙眼,此刻卻犯賤似的愛極了她淡涼的口氣,男人啊,就是多變。

    「沒有!」流蘇淡淡道。

    「方流蘇,用手,刷子我不習慣!」

    流蘇拿著刷子的手微微一停,淡然的臉掠過詫異,「你說什麼?」

    「用手洗!」蕭絕若無其事地重複,表情有點期待,那雙細嫩的手,那該多舒服啊,剛這樣想著,下腹又如火燒般,身子堅硬脹痛起來。

    流蘇眉目閃過一片倦色,無奈地歎息,放下刷子,略微猶豫,嬌嫩的手便碰觸到他發出灼熱氣息的肌膚,細細地揉擦。

    灼人的溫度,從他的肌膚穿透她的掌心,一直升騰到臉頰,酥麻的感覺讓彼此的手尖多在顫抖。

    蒸汽熏得她呼吸越發困難,手腳酸軟,本來熱汗淋漓的額頭,冒出冷汗,心口虛浮,那種不舒服越發強烈了。

    這幾天睡得不好,再加上澡房封閉,空間狹小,空氣不流通,她的舊疾發作了,冷汗陣陣……

    而蕭絕卻有銷魂蝕骨般的感受。

    嬌嫩的手,像是愛撫般,給他無以倫比的快感,蕭絕從喉嚨裡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。

    低啞性感的聲音,讓流蘇臉色更紅酡。

    月色醉人?

    還是夜色醉人?

    又或許是,酒不醉人,人自醉。

    「用力點!」蕭絕聲音低沉暗啞,有蠱惑的魅力,像是要勾人犯罪般。

    「方流蘇,你怎麼就會擦一個地方,到前面來!」

    到前面去?他……

    流蘇困難地深呼吸,臉色發白,淡淡蹙起眉,道:「王爺,妾身有些不舒服,能否……」

    「方流蘇,伺候本王一回會要你命麼?推三阻四的,小心你身邊那兩個丫頭的手!」蕭絕冷酷的聲音像是毒蛇一眼,鑽進流蘇的心頭。

    流蘇是真的有些不舒服,感覺鼻尖下的空氣越來越薄弱,心口悶疼著,流蘇倏然捂著胸口,軟軟地倒在蕭絕背上。

    「方流蘇,你在做什麼?」蕭絕疑惑地回頭,卻不想看見她氣如浮絲地趴在他肩頭,臉色大變,「方流蘇,你怎麼了?」

    流蘇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中,她渾身不停地抽搐,呼吸困難而急促,緊閉的雙眸,睫毛顫抖,臉色發白,唇色如風雨中枯萎的花瓣,孱弱得讓人疼惜。

    蕭絕倏然從浴桶裡出來,急忙抓過外袍,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穿戴完畢,抱著流蘇匆忙回房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C萍妹 發表於 2010-5-29 03:49 PM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八十二章 狼狽

    敏兒一見蕭絕匆匆忙忙地抱著流蘇進來,紫靈敏兒都驚恐地張大眼睛。敏兒眼淚嘩啦一下直流,蕭絕怒喝一聲,「哭什麼哭,快去請大夫!」

    蕭絕冷酷的眼睛佈滿擔憂,低頭不斷地安撫著不停抽搐的流蘇,她顫抖的手捂著心口,倏然不停地咳嗽,小小的身子捲成一團。臉色白得嚇人,呼吸非常的急促,巴掌大的臉,都是冷汗……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,睫毛上有少許晶瑩的淚珠。

    「敏兒……」無意識的低喃……

    受盡折磨的模樣看得蕭絕心口狠狠一擰,如有一把刀紮在心口。

    「藥……藥,小姐的藥……」敏兒撲過去,也不顧主僕之分,一下子推開緊緊抱著流蘇的蕭絕,在流蘇的腰間摸索,小手不停地顫抖。

    「你在做什麼?紫靈,愣著做什麼,去請大夫!」蕭絕厲喝,紫靈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,嚇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,現在在山上,她也不知道去哪兒請大夫啊?

    敏兒很快摸索出一瓶藥,臉色一喜,趕緊倒出一粒,很快送進流蘇嘴裡,「紫靈,茶,茶……」

    紫靈很快捧過一杯茶,送進流蘇嘴裡,讓她嚥下那顆藥丸,才片刻,她抽搐的現象就好了,敏兒又慌忙跑到窗邊,把窗戶打開,清冷的空氣一下子撲面而來,一掃屋裡的沉悶。

    「小姐,怎麼樣?還疼麼?」

    流蘇臉色發白,捂著胸口微微咳嗽,已沒有剛剛那般劇烈的恐怖狀,虛弱地搖搖頭,「給我倒杯茶!」

    紫靈很快就倒茶過來,流蘇手還有些發顫,蕭絕見狀接過去,放在她唇邊,流蘇抬眸靜靜地看他,興許是因為他的關係害得她病發,蕭絕被她淡靜的眼光看的有些愧疚,不禁惱羞成怒,冷喝:「看什麼看,不是要喝茶嗎?」

    流蘇也不逞強,張口,一飲而盡。

    「怎麼回事?」

    流蘇風輕雲淡一笑,道:「沒什麼大礙,是舊疾。」

    「什麼樣的舊疾?」蕭絕打破砂鍋問到底,他承認,剛剛她不停抽搐,受盡病痛的折磨的樣子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。

    流蘇雖然嬌柔,弱柳扶風的樣子,容易生病,卻沒見過她那般苦痛的樣子,她瞞了他什麼?

    那個樣子,看得刺眼,看得他……心疼。

    好像隨時會離開他身邊一樣,蕭絕承認,他剛剛心底有淡淡的恐懼……

    「氣喘!」流蘇淡淡道,蕭絕若是質疑要問,她也瞞不過,索性就是說了,「妾身是早產兒,先天不足,自出娘胎便有此病,只要仔細調養,便不會有生命之憂!」

    敏兒不滿地看著流蘇,卻收到她淡淡的警告,只要難過地垂著頭,小姐明明在說謊,當年的神醫明明說過,她也許活不過十八的!一想起這件事,她就為她難過,為什麼小姐的命如此苦。

    「不能治癒麼?」

    流蘇詫異地抬起眸,心中微微一動,蕭絕,此刻你是真心還是假意呢?不是恨我嗎?不是想要折磨我一輩子麼?那你現在在做什麼?

    她不想去猜測什麼,她只想要活得簡簡單單。

    猜心,太累,太累!

    特別猜測他的心,他總是在不經意中流露出柔情,在她以為有曙光之刻,又狠狠地把她推下黑暗。他的心,陰晴不定,她早就看透了,即使有些貪戀,也早早抽身,免得傷得自己體無完膚。

    流蘇搖搖頭,蕭絕臉色一變,病發的症狀如此劇烈,如此痛苦,真的沒有生命之憂麼?

    她如此瘦弱,是如何熬過每一次病發的痛苦?

    她就像是堅強的小草,不管風吹雨打,風雨過後,又會堅強地生長,羸弱的身體,有如此堅韌的生命力。

    難怪,對什麼都看得如此淡漠,如此冷清疏離。

    突如其來的心疼慢慢溢滿心中,他幾欲摟著她,好好地撫平她的病痛,可最終還是忍住了。

    看著她,他總能想起柳雪瑤,滿懷的憐惜又不翼而……

    「王爺,是在擔心妾身嗎?」

    蕭絕臉色一寒,不喜有人猜測他的心思,可低頭看見那人神色淡淡的,臉色還有些蒼白,心一窒,眼裡閃過一絲狼狽。

    「你好好休息!」蕭絕淡淡地留下一句,匆匆地離開,像是身後有什麼野獸追趕一樣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八十三章 想念

   流蘇苦笑,果真是不該期待的啊,她怎麼就這麼學不乖呢,幸福,似乎總是和她擦肩而過,明明如此想要安寧,想要幸福,卻總是從指縫中溜走。

    她不是看透了麼?

    為何還讓自己留著這種的奢望呢,奢望啊……終究是要失望的。

    她是上天忘了給予憐憫的那個人,被上天拋棄,被幸福遺棄。

    他終究忘不了柳雪瑤,忘不了,她是方流蘇,因為她,柳雪瑤才會死,可他為何只看到這點呢?若是柳雪瑤不拿她擋劍,她興許就不會死。

    或許,蕭絕心裡,她和柳雪瑤就是一個在天,一個在地,她本該就給柳雪瑤擋劍的,到現在還是如此認定吧,不然為何如此念念不忘,這本不是她該背負的罪過。

    「王妃,王爺很關心你的!」

    流蘇淡淡一笑,關不關心,無所謂了,「你們歇息去吧!」

    「不要,我要守著小姐,小姐,你很久沒發病了,怎麼這麼突然?」

    「興許這段時間有些累了,沒事的,我想要靜一會兒,你和紫靈去歇息吧!」流蘇淡然道,眉目間掩不住的疲憊。

    敏兒和紫靈對視一眼,紫靈拉拉她的衣袖,輕聲道:「王妃有事就喊我們一聲,我們在外頭守著。」

    流蘇點點頭,紫靈便拉著敏兒一起出去。

    她微微躺下,疲憊地閉上眼睛,經過一場突如其來的舊疾復發,身體已經再向她發出警告,這三年,她已經有一年多沒有發過病了,久到她幾乎忘記。

    好痛苦……好痛苦……

    每次發病,都痛苦得好似站在懸崖邊,又好像在死亡邊緣走了一圈,背脊上,還遺留著陰涼。

    「姐姐,你在哪兒?」每次發病,錦繡都會抱著她,陪著她一起渡過,此刻,非常想念錦繡。

    我的姐姐,你到底在哪兒呢?

    可知,流蘇好想,好想你!

    淡淡的月光從窗口斜射,在地上印出清冷的痕跡,襯得女人潔白的臉,如一塊易碎的白玉,能勾起人心底最濃的疼惜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八十四章 疑心

    蕭絕站在高大的香樟樹下,樹影搖曳,月色如水,他的身影在孤寂中顯得倍加滄桑。

    俊美魅惑的臉緊緊繃著,冷酷又帶著迷茫。

    仰首,天上那輪明月如此清耀,淡淡的光輝,映出皎潔的痕跡,他似乎看見一位碧衣少女,在挽袖輕舞,伴著一陣陣花香,飄逸如仙。

    瑤兒,你在那邊過得好嗎?蕭絕眼裡倏然變得柔情萬分,平常的冷酷化成一江春水,柔得讓人心顫。

    我過得很不好呢,你呢?蕭絕無聲問著,淡淡的哀傷湧上心頭,初遇柳雪瑤,是那桃花爛漫的季節,她在桃花林中一首琴音征服眼高於頂的他,她的純真,她的善良,更讓他日益沉浸在她編織的柔情中,不可自拔。

    許了他一生,無奈,佳人早逝,撒手人寰,而他,卻孤獨地留在人間,靠著恨和思念,渡過每一天。

    如今,卻迷茫了……

    他真的恨方流蘇麼?從一開始,不管他如何逃避,終究躲不過那張清雅的臉,像是有魔力一樣,總讓他心痛。

    明月裡的臉,似乎變了……

    美麗純真的臉變成一張清秀淡雅的臉,那人有著和柳雪瑤相似的背影,有一雙透徹的眼睛,被她看著,他總覺得靈魂都無處可逃……

    心,一寸,一寸,變得迷離了!

    究竟,他是怎麼了?

    蕭絕看著那張心底日益加深的臉,冷清雅致,眉間淡漠,好像世間所有美好的珍寶送到她面前,她也無動於衷。

    倏然,痛苦地閉上眼睛!

    不能想她,不能想她,不能再想她,他不能對不起瑤兒,決不能!

    輪椅聲在地上滑動著,清冷的夜裡,聲音非常清晰,蕭絕猛然回過神來,偏頭看去,只見一位身材粗壯的憨厚中年人推著輪椅。輪椅上坐著一位風采卓絕的絕世公子,生得傾國傾城,俊秀非凡,一雙墨玉般的眸子淡漠無溫,深邃凌厲,雪衣掩不住那股漫溢而出的尊貴,反而更顯得他清貴無暇。眉宇間那點硃砂,仿若斂盡世間所有繁華,鮮艷欲滴。

    若說蕭絕如一柄未出鞘的古劍,那風南瑾就如拂過湖水的流雲袖。

    蕭絕瞇起眼睛,風南瑾手一擺,韓叔便停下,他微微側眼,看向香樟樹下的蕭絕,眼光有一絲森冷的凌厲,很快就沉入冰冷的眸底。那雙乾淨逼人的眼睛溫潤,卻如此犀利,短短一個照面,什麼都不說,然,像是說了千言萬語。

    他臉色靜謐如水,清貴無暇的氣質在夜色中,越發出塵,聲音溫潤如風,微微頷首,道:「韓叔,走吧!」

    「是,公子!」韓叔推著他,緩緩從蕭絕身邊經過!

    蕭絕冷眼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,心中疑惑,他是誰?看他剛剛的眼神,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,卻有說不上來,他分明看見他抿唇,神態有瞬間的譏誚。

    眼光變得危險起來,他是誰?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八十五章 看病

    清晨的光線淡去繚繞在山澗的濃霧,帶來陣陣溫暖舒適。林雲兒如玉和流蘇在大殿祈禱半個小時,態度都看似虔誠地上香。

    「我胃口不好,今天就不用早膳了!」出了大殿,流蘇淡淡道。

    「胃口不好也要吃飯,吃過就回去休息!」蕭絕冷冷淡淡地道,態度堅決。

    林雲兒露出擔憂的表情,關心地問道:「王妃姐姐,聽王爺說,你昨天突然病了,沒事吧?要不要找下山找大夫看看,怎麼是好呢,姐姐的身子比雲兒還要嬌弱,要仔細調養,我們都擔心極了。」

    敏兒聞言狠狠地瞪她,含沙射影地說她家小姐嬌貴,虛情假意的口氣聽了就生氣,還我們呢?

    流蘇微微一笑,風輕雲淡道:「已無礙,多謝雲兒妹妹掛念,雲兒有了身子,還是不要勞神為好,我的身子,我會照顧好。」

    林雲兒蹙著眉頭,擔憂道:「王妃姐姐說的哪兒的話,我們都姐妹,妹妹擔心姐姐,是應該的!」

    「好了,別說了,去吃早膳!」蕭絕命令道,憐惜地扶著雲兒,向偏廳而去。

    「討厭,王爺怎麼回事,為什麼告訴她小姐你生病的事,討厭死了!」敏兒看著他們的身影,狠狠地跺腳,紫靈臉上也是憤怒,太過分了。

    「流蘇,你真的沒事嗎?」如玉關心問道。

    流蘇搖頭,「沒事,去吃早膳吧,敏兒,少說話,他們想做什麼,想說什麼,於我無關。」

    由於流蘇的胃口實在是太差,只是微微用了一點,席間,蕭絕偶爾瞥過一眼,冷冷淡淡的,沒什麼感情,反而對林雲兒,越發疼惜了。

    流蘇回到房間,敏兒就想著去給她弄得平時她愛吃的東西,流蘇微微阻止了,搖搖頭,「敏兒,紫靈,我只是心口有些悶,這是發病後的連鎖反應,我出去走走,呼吸一下新鮮空氣,很快就沒事了。」

    「我們陪你去!」

    流蘇搖頭,她拿出那條紅線,微微看了一眼,放入袖口中,回眸一笑,「說不定回來的時候,心情就暢快了。」

    「小姐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?」敏兒疑惑地問紫靈,紫靈淡淡一笑,「王妃開心就好!」

    是啊,人活著,開心就好!

    流蘇又到了姻緣橋,才接近就聽到簫聲,她微微一笑,緩緩走近,南瑾靜坐在輪椅上,眼眸半垂,沉靜如水,在漫天花雨中,靜謐得如一幅畫。

    聽見腳步聲,他微微抬眸,手腕一轉,玉簫就橫在手上,「好巧!」

    流蘇抿唇一笑,「哪是好巧,我來碰碰運氣,沒想到真遇上你,第一次是巧合,這次可不是哦!」

    南瑾仔細大量她的臉色,冷漠的眼波微微一動,手心的金線如蛇般疾飛向流蘇,纏繞在她手腕上。

    「南瑾,這是……」

    「靜心,靜氣!」南瑾嚴肅道。

    流蘇冰雪聰明,很快就放鬆身子,由他號脈,南瑾診脈之刻的眼神非常認真,非常秀美,片刻,金線收回。

    「你有哮症。」肯定句。

    「你會醫術?」

    「略懂皮毛!」南瑾靜靜道。

    流蘇也不拆穿他,看病就重要,望聞問切,他只是輕輕一眼就看出她的氣色不好,醫術一定非常高絕。

    「我這病,有得治麼?」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C萍妹 發表於 2010-5-29 04:34 PM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八十六章 驚喜

   「想要根治是不可能,這病很折騰,發病期會隨著年齡的增長的越發頻繁,每次發病都能消磨人的意志,有些人受不了痛苦而選擇自我了斷。你出生便帶有此病,比平常人更痛苦一些,所幸你兒時便遇到高人,護著你心脈,減少了病發的頻率。」南瑾淡淡道,轉而對她溫和一笑,「雖然不能根治,我倒是能保你延壽五十年。」

    流蘇詫異睜眼,南瑾淡淡挑眉,聲音溫潤如水,有趣反問,「你不信?」

    「聽姐姐說,兒時有位江湖術士斷言,我活不過十八歲!」

    南瑾沉靜道:「江湖術士之言豈能盡信,你的病,因為常年有靈藥壓制,所以這些年並不嚴重,日後仔細調理,活命是沒有問題的。」

    流蘇心中一喜,像是沙漠裡因為乾渴頻臨死亡的旅人,突然看到綠洲,看到水源一般。眼眸都亮了起來,她一直以為……原來,自己也是此般在乎生命。

    南瑾心中微微一動,那抹清雅得奪目的笑容,如陽光一般,溫暖人的心房。讓人眼前炫目,他有瞬間的恍惚,感覺眼前百花失色,終於理解什麼叫一笑傾人城。發自內心的笑,他看到感動,看到驚喜,看到了希望。尖細的臉,清澈的眼睛,那一刻,深深印上心尖,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跡。

    「我沒想到,我一直以為……是真的麼?」

    南瑾點頭,唇角柔化一分,眼光像是洞悉一切般,溫和叮嚀道:「是真的,自己身體要多愛惜。」

    流蘇詫異,轉而一笑,感覺昨晚的郁氣一舒而盡,「我會的!」

    「南瑾,你好像什麼都知道,像是什麼都掌握在手中一樣,好神奇,你是怎麼辦到的?」

    南瑾溫和一笑,眼中的犀利好似從未在她面前流露過,「我不是什麼都知道,只是心比別人多一竅,學的東西比別人略多一些罷了。至少,我有一件事不知道。」

    「什麼事?」

    南瑾眼裡露出饒有趣味來,「你的名字!」

    流蘇一怔,轉而淺笑,「蘇蘇,我叫蘇蘇!」

    方流蘇,天下淫蕩之女,赫赫有名,雖然她灑脫之人,卻不想在此刻說出她的名字,好不容易交到一個知心朋友,她想要珍惜。

    「蘇蘇,好名字!」南瑾讚道。

    「謝謝!」

    流蘇不自覺地道謝,帶著淡淡的笑,提議道:「我推你到處走走,好不好?」

    南瑾心中一暖,冷清的眼光像是溫泉般,暖了,半垂的眸間,那點硃砂斂盡繁華,妖嬈迷離,瞬間風情萬種,清貴無暇的白衣公子淡淡頷首,「好!」

    短短的一字,已是某種程度的接納,這把輪椅,除了韓叔外,無人能碰觸。不是對人的防備,而是天生的疏離淡漠,不想於人有任何牽扯。

    能讓流蘇碰,意義非凡啊!

    流蘇倒是不明白其中的含義,心情愉快地推著他,在一片桃花爛漫中,緩緩而行,時而笑語連天,融洽,祥和。

    不遠處看著的韓叔,驚愣得張大嘴巴,憨厚的臉上都是不可置信。

    他的公子,竟然能笑得如此恬靜溫和,一點也沒有平時的疏離淡漠,眼光溫和如三月春風,也沒有常年的凌厲和冰冷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八十七章 期待

    風南瑾和流蘇成了知己之交,無話不談,流蘇整整一天都推著他,在桃花林中散步。南瑾見多識廣,多才多藝,一言一行都帶著雍容的姿態和淡漠的清冷,和流蘇興致相投,話題也聊得多,從風花雪月到琴棋書畫,他都能有一番不同的見解。

    「你的蕭是誰教的呢?」南瑾一曲吹罷,流蘇支著頭感慨說道:「我真想拜他為師呢。」

    南瑾淡淡一笑,抿唇,聲音如三月湖水,溫潤和沐,「倒是可惜,我是自學成才!」

    「真的?」流蘇詫異地抬眸,口氣有讚歎,「再有天賦的孩子在學藝的時候都要有人指點方能成才,你簫聲堪稱天下無匹,竟然是自學的,太令人驚歎了。」

    南瑾笑得有些靦腆,像是課堂上被老師稱讚的孩子般,但是,說謙虛又說不上,他眉目如水,淡然道:「過獎了,簫聲和賣油翁滴油穿錢孔是一個道理,多練,多學自然就熟能生巧。」

    「熟能生巧,卻不會如此有靈氣!」流蘇笑著。

    靈氣?他怎麼不覺得呢?他倒是覺得她生得靈氣十足呢,靈秀得如花間精靈一般,卻又如此沉靜堅韌。

    「真可惜,明天就要下山了,不然可以讓你教我吹簫。」流蘇口氣都是惋惜,把他推到一顆巨大的桃花樹下,她繞道他旁邊,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休息。

    「有緣千里來相會,倘若我們真的有緣,會再次相遇的!」南瑾帶著淡淡的笑,掩藏凌厲的眼光充滿了溫和,和山澗的清泉一般,靈秀而柔和。

    他此生和人緣淺,第一次相遇是巧合,第二次相遇是偶遇,他們之間還有第三次相遇麼?若真有,他真的會相信,他們之間,的確有緣,到時候……

    漫天花雨飄落,他白衣勝雪,她清秀如玉,一靜坐輪椅之上,沉靜如水,一坐在石頭上,笑靨如花。

    此情,此景!

    如夢!

    如幻!

    像一幅渾然天成的水墨畫。

    「若是下次再相遇,你可要教我學簫!」流蘇愉快地開口,日後誰也料不到如何,她也不想太勉強,誰知道會不會見面,但是,帶著一種期待,總是讓人心情愉快。

    南瑾見她眼眸明亮如陽光,溫文點頭,應聲道:「好!」

    流蘇倏然伸手,彎曲尾指,輕輕放在他面前,南瑾不解,流蘇淺笑,「約定啊,萬一南瑾你反悔了,那就是小狗!」

    南瑾輕笑出聲,難得見她如此甜美的模樣,心情也跟著愉快起來,常年潛伏在心裡的陰暗被陽光照開,鋪灑一片溫暖。

    「我不會反悔!」他堅定地道。

    流蘇搖頭,「南瑾聰慧飄渺不似凡塵中人,流蘇總以為是你桃花花精所變,萬一春季一過,南瑾就是消失可怎麼辦,當然要做個約定。」

    南瑾唇角抿起,眼光看向桃花爛熳中皓白的小手,眼光帶著少許的認真和執著,微微伸手,勾住她的小指……

    她的手很暖,他的手很涼,在落英繽紛中,定下一種誰也說不明的盟約。

    「蘇蘇……」南瑾欲言又止,話到舌尖終究又嚥回去了,下次吧,他淡淡地對自己說。

    「你想說什麼?」

    「下次吧,下次相遇的時候,我就告訴你!」南瑾眼光略有深意。

    流蘇點點頭,對下次的相遇,隱約有些期待了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八十九章

    「小姐......小姐......」敏兒的聲音遠遠地飄來,打斷兩人淺淺笑語,流蘇站起來,喊道:「敏兒,我在這!」

    敏兒小跑過來,小臉紅撲撲的,捂著胸口不斷地喘氣,「小姐,你散個心怎麼散得這麼遠啊?」

    流蘇淡淡一笑,「什麼事?」

    「說是要準備,午膳後下山了。」敏兒蹙著眉,有些不滿的樣子,瞧見一旁的風南瑾,訝異地睜大眼睛,清不白禁衝口而出,「好漂亮耶!」

    流蘇眼角一跳,敏兒這丫頭向來心直口快,如此無禮,真怕冒犯了南瑾。她慌忙偏頭看過,見南瑾並無不悅,這才放心,扯一下敏兒的袖子,示意她別失禮,稱讚一個男人漂亮,那是一種侮辱。

    「小姐,你拉我做什麼,他長得真的好漂亮啊.你看看那硃砂,哇……」敏兒興奮得有些得意忘形了,若是秀麗女子眉間點著一抹硃砂艷麗非凡,讓人有驚艷的感覺。沒想到男子也生得如此漂亮,像一尊完美的白玉雕像,特別是那鮮艷欲滴的硃砂,添了無限風清,又多了靈秀。

    真的好漂亮,敏兒雙眼放光。

    「敏兒!」流蘇輕斥,這丫頭真的越來越沒規沒矩了,她絕對不承認這是她養出來的喜鵲。

    敏兒見流蘇肅顏,興奮的笑臉一僵,摸摸髮絲,哦了一聲,乖乖地站到一旁,不過眼神還是不斷地住南瑾那兒飄去,真的好漂亮,好漂亮啊!好想摸一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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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「無礙!」南瑾溫和笑笑,若是尋常人敢這麼說話,他金線早就飛出,管她是男人還是女人,定要他命不可,不過流蘇的人自然是要看面子的。

    流蘇感激微笑,遺憾道:「本來以為還能多聊處一個晚上的,看來不行了,一會兒我們就下山。」

    南瑾淺笑,眉間硃砂瑩光敞湘,嬌艷欲滴,口氣瀟灑道:「天下無不散之筵席,緣聚緣散,乃尋常之事。」

    流蘇點點頭,「蘇蘇就此別過了,南瑾,你多多保重!」

    南瑾半斂眉目,微微領首,「彼此彼此!」

    流蘇一笑,轉身和敏兒離開,方走兩步,就被南瑾喚住,袖坐在今奮的輪椅上,眉目如畫,靜如處子,身上並未有離別的傷感,只有溫溫淺淺的微笑,像是尋常朋友叮擰般,淡淡道:「蘇蘇,心放寬些,愛惜身子,下次希望看見臉色紅潤的蘇蘇!」

    仿若一道暖流滑過心尖,暖得讓人眷戀,流蘇淺笑,事實上,她多希望,南瑾能站起來,這應該是他最大的希望。如此冠絕天下的南瑾,有無雙的外貌,無雙的才能,上天卻給他一副殘缺的身體,若是他能站起來,該多好,如此驚才絕艷的他,不該承受此等痛苦!

    「你也是,多多保重!」南瑾,我一定會再遇到你的,一定會!

    流蘇和敏兒走過姻緣橋,漫漫地消失在南瑾的眼中,白衣勝雪的翩翩公子,溫潤的眼裡,俏俏地流出淡然的眷戀。

    那一刻,第一次感受到,離別的傷感,淡淡的隱痛,在心底如墨滴入情水般,微微暈開…

    蘇蘇……

    喊著她的名字,似乎感覺到心臟漏跳了一拍。

    這麼多年,第一次發覺,白己的心臟,還是跳動的,原來,自己還活著,心裡,還有柔軟的地方。

    原來,心動的感覺,是如此的甜美!

    林雲兒今兒個散步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腳,雖然沒有捧倒,卻動了胎氣,下腹有些墜痛,還少許血跡。臉色蒼白如紙,不停地哭位。看似滑胎之像,主持方丈略懂醫術,為她診脈判斷過,孕婦在壞孕期間下體有少量出血是正常現象。可蕭絕還是非常擔心,又冷借林雲兒的辛苦,還願一事只能中途喊停,提早一天下山。

    流蘇聽罷並沒有什麼清緒起伏,和如玉一起去看看她,寬慰了幾句,林雲兒因為差點滑胎的原因,態度有些惡劣,蕭絕去準備回城的事,不在房裡,對流蘇和如玉的探望,她總覺得她們兩巴不得她快點流產,一定是來幸災樂禍,臉色變得陰晴不定,對了流蘇和如玉發了好大脾氣。剛好蕭絕回來,工刻假裝柔弱地偎依到蕭絕壞裡,淒淒滲滲地哭位,此清景,人家一看,一定又是流蘇和如玉來欺負她了。

    對蕭絕冷酷責怪的眼神,流蘇已經習之以常樂,根本就不為他所動,所幸的是,他顧著安撫林雲兒,沒時間責罰她們。

    出了門,如玉一肚子怨言,流蘇拍怕她的手,讓她別計較了。如玉一笑,神色真有些幸災樂禍,說道:「若是她的肚子真沒了,王爺罰我三十棍都行!」

    「你啊,小心說話,在風頭上呢,怎麼死都不知道,還是少惹她為妙!」流蘇勸著,其實如玉也只是說說。

    回去的時候,流蘇自動自發地住後面的轎子而去,不用想,蕭絕此刻一定是憐惜林雲兒,捨不得她離開半步,深泊有半點閃失。

    流蘇坐上轎子之後,猶豫了一下,掀開轎簾,透徹的眼光不捨地在相國寺轉了一圈,雅致的笑臉露出傑戀不捨的惆悵。流蘇垂眸,微微歎息,南瑾,下一次見面,是什麼時候?她竟然期盼著,能很陝見到他。

    一回到王府,蕭絕就抱著林雲兒匆匆忙忙地回到雪梅閣,一路上早就命人去請大夫。

    「大夫很快就來了,會沒事的,你和孩子,都會沒事的,別擔心!」蕭絕柔

    聲道,憐惜地撫著她蒼白的臉,看著她,就像看著瑤兒一樣,這張臉,總能讓他不由白主地憐惜,去關心,不想探究這純真之後的陰暗。

    林雲兒眼角晶潤,恐嗅地偎依在他壞裡,緊緊地抱著他瘦削的腰,柔弱的小臉充滿了令人心憐的孱弱,她聲音顫抖,帶著輕微的哭位,「王爺,妾身好怕!真的好怕!好不容易才盼來孩子,妾身還想為王爺生個大胖兒子,真的好害怕!」

    蕭絕懷抱收緊,溫柔地安撫,「沒事,沒事的,本王有王室血脈,孩子也是,上天會站在我們這邊的!」

    林雲兒唇邊勾起一抹淒美的笑,有些得意,果真,他是如此重視子嗣,她只是輕微有些痛,見蕭絕擔懮的眼神,才想要試探他的真清。故意裝作將要小產的病態,結果很滿意,他果真是愛著她,愛著孩子的。就算他把她當成柳雪瑤的替身也小哭緊,柳雪瑤已經死了,她是活生生的,得到他憐惜的人,也是她,是她林雲兒。

    夫很快就來了,診脈之刻,林雲兒故作痛狀,抓著大夫,一直懇求他要想辦法保住她的孩子,一邊暗中向他打眼角。大夫也是見多識廣的人物,大戶之家爭寵奪愛的戲碼層出不絕,他已是見不慣不慣,順著她的意思向蕭絕道:「王爺,側妃的身子太虛,有小產的傾向,此次只是輕微的徵兆,以後要好好調養,讓側妃娘娘平心靜氣,孕婦清緒起伏較大,王爺要多多陪陪側妃,養好身子,方能順產。」

    「本王知道,趕快給她開幾副安胎藥。」

    「是,王爺!」

    「大夫說了沒事,別擔心,好好養身子才是,知道嗎?」蕭絕溫柔叮擰,寵

    溺一點她的鼻尖,「你啊,別這麼愛哭,小心兒子和你一樣,愛哭鼻子!」

    林雲兒點點頭,一臉嬌羞。

    蕭絕看得有些呆了,這副嬌羞的模樣像極了柳雪瑤,他幾乎以為是柳雪瑤復活了,在他面前,一顰一笑都是此般熟悉,此般眷戀。

    「瑤兒……」不自覺的稱呼出口,林雲兒嬌羞的笑容像是定格般,瞬間僵硬……很快卻假裝不在意,即使咬碎了牙齦,也露出純真的笑。

    蕭絕似乎也回過神來,有些擔隴地看著壞中人兒的臉色,見她神色無異,以為她沒聽到,鬆了一口氣,有些倉促道:「本王還有公務處理,雲兒,你好好休息!」

    林雲兒依然笑著,目送他離開!

    直到蕭絕出了雪梅閣,林雲兒臉色倏變,十分陰沉,發出一聲尖叫,猛然抓起枕頭,狠狠地砸向矮凳上的花瓶,哐啷……

    花瓶被砸得粉碎,碎成一片一片,林雲兒的眼中,充滿了濃烈的嫉妒,還有怨恨……

    該死的柳雪瑤,又是瑤兒,瑤兒,在抱著她,愛著她,甚至在床上,他激動之刻喊的人,永遠是瑤兒……這個名字,像魔咒一樣,讓她妒忌得發狂。

    他一定不知道,他喊著的人是誰,他從來不知道,從抱著她的第一夜開始,他喊的人就是瑤兒,而前幾天,在睡夢中,她竟然還聽到他喊……流蘇……

    他喊著柳雪瑤,喊著流蘇,就是從來沒有喚過她……

    所以才會如此嫉妒,喊著瑤兒是因為他愛她,那喊看流蘇呢,是因為他恨她,恨到做夢都會喊著麼?當她是三歲小孩麼?

    她鬥不過死人,難道就鬥不過活人麼?

    「側妃,您正壞著身子呢,要愛借身子,不要動怒,側妃……」春桃有點心驚地看著眼裡爬滿嫉妒的女人,寬慰著她!

    是啊,她要愛惜白己!

    流蘇讓她有了危機感,仗著這張臉的福,她得到蕭絕的寵愛,她絕不可以失去,蕭絕如此重視子嗣,這是天賜的機會,她要好好把握。

    林雲兒側著臉,面無表清地看著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的瓷瓶,陽光透過窗樞折射進來,映著她的眼睛,有一些森冷的恨意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C萍妹 發表於 2010-6-5 03:26 PM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九十章

    夜色如稠,月色情白,情華的光暈溫柔地籠罩在壯麗威嚴的王府,添了一絲朦朧的涼意。

    王府花園的涼亭中,蕭絕和蕭寒在小酌。

    桃花香,夜風涼,人沉靜。

    「七哥,少喝點!」蕭寒沉聲勸道,醉入愁腸愁更愁,喝悶酒,最容易醉了,哎……早知道他今天就不過來,就是被人煩死也不該來的。

    他有什麼可煩腦呢?蕭寒那魅的大眸斜睨著蕭絕,冷酷的眼睛佈滿了複雜的陰霹,像是掙紮在溺水困境中的遊人,又不想抓著唯一的救命浮木的矛盾。

    蕭寒不動聲色地飲酒,白小七哥就聰明冷靜,有過人的才智,文韜武略者都在其他兄弟之上。呼風喚雨,無所不能,他從未見過他眼裡露出此種類似於脆弱的情緒,是什麼原因呢?他可沒有什麼同情心,什麼手足清深,別害他雞皮疙瘩了,若是能看蕭絕的戲,他巴不得鼓掌呢,就是好奇,好奇啊!

    蕭絕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仰首,又飲一杯,白玉杯狠狠地釘在石桌上,眼光晦澀,面容冷酷緊繃。又斟一杯,一飲而盡。

    「只是找你來喝酒!」蕭絕冷冷道,一陣情風吹過,髮絲飛揚,蕭絕甩頭,藉著略微情涼的風,想要甩去腦海裡那張雅致疏離的臉孔,偏偏她有糾纏不情,不停地佔據他的腦侮,蕭絕一陣腦怒,抓起酒杯,狠狠地灌了一杯,火辣辣的感覺,從嗓門一直延伸到腸胃,像是被人用刀割著似的。

    「七哥,到底是什麼事嘛?說出來小弟幫你參謀參謀。」蕭寒笑得和狐狸似的,模樣像勾引未成人犯罪。

    蕭絕冷哼,蕭寒嘿嘿地笑,既然他不說,他自己猜總行了吧,「聽說你的側妃有孕了,是煩這個嗎?不想要孩子?哎呀,七哥,你也二十二,老大不小了,尋常人都當好幾回爹爹了, 這是好事啊!」

    「誰告訴你我不想要孩子?」蕭絕冷冷一哼,他很重視子嗣,白己的孩子怎麼會不想要,虧蕭寒說得出。

    咦?猜錯了?蕭寒臉一歪,沒辦法,最近王府就聽到這件事,他能不聯想在一塊麼?

    「那是什麼事?」

    蕭絕看了他一眼,又喝了一杯,仰首看著滿天星光,語氣有些無奈,還有莫名的噴怒,「方流蘇的事!」

    蕭寒心裡一跳,方流蘇?他不動聲色地瞇起眼睛,這是什麼意思?難道……

    「老九,你說我該怎麼辦,我好像對她心軟了……不對,不對,從一開始,我想要報復的人是方錦繡,不是方流蘇,是方錦繡把瑤兒推向刀口,是方錦繡害死瑤兒。可方流蘇,方流蘇……我不知道該把她怎麼辦了……」蕭絕聲音充滿無力,眼光掙扎痛苦,神色如被困了幾十年的野獸,彷徨,茫然,不知所措,第一次,蕭寒看見他七哥臉上有如此豐富的表清。

    他真的愛上方流蘇麼?這個想件計袖大吃一驚,眉心一跳,若是如此,那就糟糕了。

    「七哥,你不是說方錦繡為了方流蘇才會推柳雪瑤一把麼,這事的罪魁禍首就是方流蘇嘛,你恨她是理所當然的嘛。你不是狠心地把她弄得身敗名裂,天下誰不知道方流蘇是淫娃蕩婦,這已經是對一個女人最大的懲罰了,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受,應該堅持當初的想法啊,怎麼猶豫了呢?」蕭寒試探著問道,可別猶豫啊,他越討厭方流蘇,方流蘇離開的機會就越高,可別愛上她啊.讓家裡那位凶婆娘知道了,還不跟他一拍兩散,要命了,天啊,劈了他吧!

    蕭寒臉扭曲,太悲慘了,怎麼會出現這種局面呢?

    七哥啊,那個方流蘇蒲柳之姿,又冰冷冷的,晚上抱起來都覺得冷,你看上人家什麼了?別著這麼想不開啊……

    「不是這樣的,不是這樣的……」蕭絕喃呢著,腦侮裡閃過那張清雅如菊的臉,她如一朵風雨中的雛菊,嬌柔又堅韌,像是有一股魔力吸引著他。讓他復仇的心,一天比一天軟化,早就沒有當初的想法,他甚至會為了她蹙眉而擔心,為了她笑容而愉快,看見她手病痛折磨,他會心疼。

    「我好像……真的喜歡上她了……」蕭絕苦笑,他千萬也想不到,他真的會喜歡上方流蘇……

    手指抓著白玉杯,幾欲捏碎,眼光裡有噴怒,有埋怨,有痛苦,有魄疚……「該死的方流蘇,該死的方流蘇!」

    為什麼他要喜歡方流蘇,為什麼方流蘇會如此吸引他,這樣的他,怎麼對得起瑤兒,蕭絕神色越發痛苦……

    提起一罈酒,直灌入喉嚨中……

    蕭寒震晾地看著為情所困的兄長,也不阻止他自虐式的狂飲,眼光深邃,像是在思考著什麼。

    七哥愛上方流蘇,說真的!這副為情所苦的模樣,他從未見過,如此強烈,如此熾熱,像要把人狠狠地焚燒至盡。

    那他該如何呢?還要不要繼續他的計劃……

    是七哥的幸福重要,還是那個女人重要?蕭寒陷入天人之爭中,倏然問道:「七哥,那你不恨她嗎?」

    蕭絕喝得有些醉了,邪魅冷酷的眼中有一抹微紅,臉頰也浮起紅暈,他恨她嗎?他倏地發出一陣間歇隆的苦笑,「恨?可悲的是,我從未真正恨過她……」

    曾經狠心的折磨,疏離冰冷的態度,只是想要藉著狠心反抗心底日益的濃情,可惜,還是功虧一魯,讓她走進他心裡。

    越來越深刻……

    「那林雲兒呢?她怎麼辦,她有你的孩子了!」蕭寒淡淡地提醒,該死的,若早知道如此,他當初就不該把她們三人帶回來。

    「我不知道,不知道……」蕭絕喃喃自語……

    蕭寒歎氣,一把奪下他手中的酒罈,過去扶起他,「你醉了,清醒的時候再好好想想吧!我扶你去休息。」

    「沒醉!」

    「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!」蕭寒嗤笑,架起他,往他的庭院而去,半途卻停下腳步,腦子裡靈光一閃,優美的唇瓣勾起一抹邪氣的笑,轉了方向,向梧桐苑而去。

    「七哥,好不容易醉了一回,好好表現啊!」蕭寒陰險地笑著,把他推進梧桐苑,都說酒後吐真言,他這是給他們一個機會呢。

    揉揉眉心,哎……回去得好好和錦繡解釋了,煩!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九十一章

    煙霚繚繞,花香襲人,室內飄著一股溫潤的香氣。

    「怎麼有這麼多桃花?」流蘇手伸進浴桶中,嫩白的手掬起溫水,放在手邊嗅,有一點淡淡的桃花香。

    「王妃,我都說了不要放,你不喜歡,敏兒硬是要放進去!」紫靈嘟起嘴巴,對敏兒的行徑頗為不解,那天她放桃花,流蘇的疏離冷漠的眼神印象頗深。

    敏兒偷快地笑著,聲音輕快,「相國寺的時候,小姐不是很喜歡桃花麼,我看王府桃花林裡有好多呢,就採一些來試試,小姐,試一試嘛,香噴噴的呢。」

    「敏兒,王妃不喜歡!」

    「誰說的,以前不喜歡,又不是永遠都不會喜歡,說不定現在就喜歡了呢,哦,小姐,我說得對不對?」

    紫靈還想要說什麼,流蘇淺笑出言,淡淡道:「嘗試一下,說不定真會喜歡,你們出去吧!」

    紫靈錯愕,敏兒開心地笑,試了試水溫,才放心地出門。

    流蘇玉手輕撫過浴桶中層層桃花,色澤鮮艷,芬芳迷人,如一層粉色的錦繡鋪在水面上,如朝霞般明艷,桃花是最寂寞的花啊,是誰在她耳邊如此感概呢,依稀還記得那抹絕世笑容中的落寞。

    本是討厭桃花的她,竟在那一刻喜歡了,毫無理由。

    羅衫輕解,露出姣好的身段,還有白晳勝雪的肌膚,在溫潤的琉璃光下,有一層淡淡的粉色光暈,聖潔而美麗。

    好香,很美好的感覺,流蘇捧起水面上的桃花瓣,調皮地嬉戲,一頭青絲如墨般鋪灑在水面上,黑和紅的經典組合,交織出一種暖昧的迤邐。

    「王爺……您怎麼來了?」紫靈和敏兒在庭院中正嬉鬧,就看見蕭絕步履不穩地走進梧桐苑,慌忙起身行禮。

    蕭絕甩甩頭,微醉的感覺有些難受,撫額,他有些不明白,為什麼他走到梧桐苑了,他聲音沙啞,「王妃呢?」

    敏兒和紫靈相視一眼,「在裡頭!」

    蕭絕嗯了一聲,腳步不穩地往裡頭走,敏兒大急,張口就喊,紫靈趕緊捂住她的嘴巴,待蕭絕進房,敏兒狠狠地扯下,「紫靈你做什麼,小姐在沐俗呢,他怎麼能進去?」

    紫靈微歎,「敏兒,是王爺和王妃,為什麼不能進去?」

    敏兒語塞,恨恨地跺腳。

    房間的溫熱芳香,有一股迷人的蠱惑,蕭絕聽到叮咚的水聲,還有女子柔和的哼曲聲,是流蘇的聲音。

    蕭絕微醉的眼,不由白主地放柔了,唇邊露出笑容來,繞過屏風。煙霧繚繞中,看見美人出沐俗的美景。一頭青絲傾瀉,鋪在皓白的肌膚上,少許桃花瓣落在裸露的手臂,肩膀上,美得如夢如幻,對蕭絕而言,有一股致命的蠱惑力,下腹如火燒一般,微紅的眼眸頓時變得暗紅。

    「敏兒,水溫還行,不需要添加,一會兒再來!」流蘇溫淡出言,享受著桃花香氣繚繞的舒適感。

    蕭絕緩緩走近,神色壓抑掙扎,像是餓了幾天的野獸終於看見食物,想要狠狠地吞進腹中

    「敏兒,又不聽話,我說……唔……」流蘇轉頭,輕斥的語氣帶著淡淡的寵溺,方看清來人是誰,陰影俯衝而下,狠狠地攫住她嬌嫩的唇。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九十二章

    強勢激烈的吻如一把火在檀口間揚起,微微的掙扎揚起濺起淺淺的水花,濺到地板上,暈開淡淡的痕跡,少許桃花濺起,輕輕地飄落冰涼的地上,孤絕,淒美。

    流蘇的力道根本就推不開蕭絕,身無寸縷更是方便了他的放肆。帶著魔力的手撩撥著她嬌嫩的身子,覆上胸前的柔軟。

    「蕭絕,你在做什麼,放開!」流蘇好不容易掙脫他的鉗制,臉蛋因為羞噴而付出淡淡的紅暈,「我在沐俗,你出去!」

    「我知道!」蕭絕聲音沙啞,眼光如盯著獵物般,在流蘇皎潔如玉的身子上梭巡,倏然打橫抱起她,大幅度的動作,濺起無數水花和桃花瓣,淒涼地濺出浴桶外。

    「蕭絕你瘋了……你醉了,放開我!」

    流蘇掙扎更挑起他如野火燎原般的情欲,把她狠狠地拋向床鋪,流蘇還沒有反應過來,蕭絕已經撲上來,正兒八經地說了一句,「我沒醉!」

    一身酒氣,還沒醉?他這又是怎麼了?

    「蕭絕….. 」她不想在這樣的清況下和他發生些什麼,他根本就神志不清。

    「我要你!」蕭絕如宣誓般,抱緊這具帶著暖暖藥香的嬌柔胴體,微紅的眼睛明顯地昭示他露骨的欲望,迅速解開身上的衣裳,雙唇膜拜式地巡禮著嬌嫩的肌膚……

    流蘇身體一顫,渾身肌膚泛紅,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身上的男人。

    「好香……」埋首在她脖頸上,激烈地啃咬,這股香氣是如此的熟悉,熟悉到他有一種錯覺,「瑤兒……你好香……」

    無意識的喃呢,如魔咒般,拽住流蘇所有的思緒,從未感覺的悲哀湧上心頭,連他的親吻和愛撫都覺的麻木了,放縱所有的感覺,只有麻木……

    紫靈說過,柳雪瑤喜歡桃花,為了她,蕭絕特意在王府中建了一個巨大的桃花林,討她歡心,她說,王爺也喜歡桃花。是喜歡人吧?一顆眼淚順著眼角流下,雅致的臉龐佈滿悲哀,流蘇聽見白己心碎的聲音,一片又一片,裂了……

    他竟然在抱著她的時候,喊柳雪瑤?她不要這樣的羞辱……

    「放開我……蕭絕,放開,我不是柳雪瑤,別讓我恨你.別讓我恨你!」她有她的高傲,要就要的滴水不漏,不要就會風輕雲淡地離開,不要這種施捨來的愛,她不要……

    低啞痛苦的喊聲喚回蕭絕的神智,頭從她胸口處抬起,有些茫然地看著她滿面淚痕,是弄疼了她麼?

    輕輕地拭去她臉頰的淚痕,蕭絕的眼光柔得像水,可看在流蘇眼裡,只覺得無邊無際的悲哀,淹沒了她,她明白,蕭絕把她當成柳雪瑤了。

    「流蘇,你在哭什麼?是我弄疼你了麼?」淺淺的吻落在她嬌嫩的臉頰,動作輕柔,帶著他都意外的冷惜,想要去撫平她心裡的傷口般。

    「你……」流蘇詫異地看著他,他清楚在抱著誰嗎?已經醉到神志不清了麼?

    「流蘇……」柔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,落在她微顫的睫毛上.鼻尖.下巴,最後印上她唇角,吻一次就喊一次流蘇,順著精緻的鎖骨住下,柔清萬千,溫柔地讓人心顫。

    「蕭絕,你……你真的醉了!」流蘇忍著心裡的酸楚,苦笑道,清醒的蕭絕,是不可能如此溫柔地對待她,他只會掠奪,只會征服。

    「沒醉!」蕭絕堅定地道,溫柔地覆上她嬌艷欲滴的唇瓣,聲音低沉沙啞,顯然是醉了!

    「流蘇,我要你!」蕭絕說罷,溫柔地挺進溫暖濕地,帝著冷惜和珍惜……

    羅帳散落,圈出一方暖昧迤邐。

    芙蓉帳暖,幾度春宵。

    雪梅閣,林雲兒不悅地發脾氣,蕭絕說過今晚會來陪她的,結果這麼晚了還沒見到人,等不到蕭絕,她只要差春桃去找他,蕭絕對她的寵愛日益濃郁,專寵一房,她不擔心他去如玉和方流蘇那兒。

    正著急地等著,春桃就急急忙忙進來,神色有些不對,「側妃,不好了,不好了……」

    「怎麼回事?王爺還在忙嗎?』林雲兒正準備就寢,一身白衣,很純真的模樣。

    「不是!」春桃急急忙忙走近,神清著急,附耳道:「王爺去梧桐苑了!」

    「什麼?」林雲兒秀顏色變,驚懼地張大眼睛,急問,「你沒看錯?」

    「怎麼會呢,是千真萬確的,王爺在梧桐苑過夜了!」春桃急急道。

    林雲兒急喘氣,氣得臉色漲紅,蕭絕,蕭絕……答應了來陪她,竟然去梧桐苑風流快活了……

    危機感又一次撲面而來,她知道蕭絕心裡有流蘇,若是給他們機會,以後一定沒有她立足的空間……可惡!方流蘇,明明平凡如斯,為何會一而再地吸引蕭絕,可惡!

    「啊……」她倏然尖叫,眼光猙獰,臉蛋扭曲,口氣狠毒又決絕,「方流蘇,等著瞧,我一定要你死得難看!」

    夜色蒼涼,月色情白,一座軒樓中,女子臨窗而工,美麗的臉蛋帶著微冷的笑意,有的陰狠,有的嘲諷,還有些道不明的晦澀,複雜得難以剖析。

    身後一名秀麗的侍女安靜站著,沉默不語,淡淡的月光在她們身上籠罩成一層陰鬱的剪影

    「蕭絕在梧桐苑過夜,有意思,呵呵,有意思,越來越有意思了!」女子溫潤的臉,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。



    韓王府。

    「你說什麼?」絕色無雙的少女瞪圓眼睛,噴噴地瞪著蕭寒,衝上去就要找他拚命,「你敢害我妹妹,我殺了你!」

    蕭寒機靈地後退一步,危險地瞇起眼睛,聲音陰測測的,像是從地獄傳來一般,「方錦繡,你敢以下犯上?」

    錦繡恨不得狠狠打碎這張俊美的臉蛋,纖細的手指橫指著他,才不管什麼身份不身份的,「我不指望你了,我現在就去找蘇蘇,我帶她離開,離開你們這對魔鬼兄弟!」

    蕭寒眼明手快,很快就拉著她,狠狠一扯,帶回懷抱,淡淡笑道:「錦繡,別忘了,是你求我的,我放著你,捨不得下筷,天曉得我忍得多辛苦,現在想走,哪那麼容易?」

    錦繡狠狠地拍掉他不安分的手,沉靜地睨著他,冷冷地諷刺,「反正是交易,你沒有救出我妹妹,我自然也沒有義務獻出我的身子,你有什麼好吃虧?」

    她和蕭寒之間也不過是一種交易,他答應她救出流蘇,她答應陪他七天,現在他沒辦到他承諾的,她自然也不需要。

    蕭寒眼眸一暗,這個該死的女人,眼裡除了她妹妹就什麼都沒有了嗎?長眼睛也沒見過這麼遲鈍的女人,他想那一把大錘子狠狠地敲開她腦袋,看看是不是石頭添的。

    暗暗磨牙,蕭寒說道:「方錦繡,說話要憑良心哦,為了讓七哥的注意力趕緊從方流蘇身上轉開,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三個和柳雪瑤有幾分相似的女人送給他,你看看,成效也不錯嘛,起碼七哥整整一個月不理你的寶貝妹妹,也沒虐得她,好吃好住的,還不算是我的功勞嗎?

    錦繡冷笑,「這算什麼功勞,我要我妹妹平平安安地出來,和我一起離開京城,這是你當初答應我的?」

    蕭寒眼中掠上一絲火氣,深呼吸,好整以暇地坐下來,啪一聲,羽扇打開,模樣瀟灑安適,不冷不熱地送她幾個字,「辦不到!」

    這個白癡女人,他真想要把方流蘇狠狠地丟進河裡淹死算了,她是做了什麼,為什麼她姐姐開口閉口都是她,他爺爺的,聽起來刺耳極了!哼!

    「你說什麼?」

    「可憐的繡繡,小小年紀就重聽,哎……」他裝模作樣地搖頭,口氣十分腕惜。

    錦繡氣得一掌就扇過去,天知道,她想做這個動作多久了!

    蕭寒不院不忙地接著她自動送上的小手,用力一拉,錦繡立即撲到他懷裡,蕭寒理所當然地抱著她,光明正大地揩油,還是錦繡抱起來舒服啊。

    「你這下流的色狼,放開我!」跟著他這麼多年,渾身上下的豆腐都被蕭寒吃光了,可暖昧的姿態還是讓她臉蛋微紅。

    「嘖嘖,孔夫子日,食性色也!」蕭寒在她臉頰上輕啄一口,突然問:「錦繡,你覺得你妹妹的幸福比較重要,還是跟著你一起流浪比較重要?」

    「廢話.當然是蘇蘇的幸福重要!」錦繡白了他一眼,知道掙不開他的糾纏,也懶得動了,任他肆意抱著。

    蕭寒沉吟著,眼眸有一抹深意,淡淡道:「七哥雖然冷酷無情,可若是愛上一個人,定會全心全意,那個女人一定會成為最幸福的女人。」

    「看不出來,他如何不關我的事,我只要蘇蘇!」錦繡哼哼道。

    蕭寒磨牙,低頭,若不是還有一些理智,他真的會舉起錦繡狠狠地摔在地上,這女人聰慧無雙,為什麼在某些方面卻遲鈍得令人髮指呢?

    歎息……自個眼神不好,沒辦法,他忍!

    「錦繡,你想要你妹妹幸福,還是讓她留在王府吧!」

    「我不要,為什麼?」錦繡一口否決。

    蕭琴深深地凝視著她絕色無雙的容顏,態度堅決,口氣清晰地丟給她一顆炸彈,「七哥愛上方流蘇了!」

    「什麼?」錦繡檀口微張,不可置信地瞪圓眼睛,有那麼一瞬間,什麼反應也沒有。

    蕭寒輕笑,自然不會放棄任何吃豆腐的機會,低頭,印上像是發出邀請氣息的香唇,哎……感清白癡的女人!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br><br><br><br><br><div></div>

C萍妹 發表於 2010-6-18 04:07 PM

本帖最後由 C萍妹 於 2010-6-18 05:21 PM 編輯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九十三章

    流甦醒過來之時已是中午,窗外陽光燦爛,梧桐苑中飄散著一股花香的氣息,淡淡地散在空氣中。

    昨晚的暖昧迤邐的記憶全部湧上腦侮,流蘇粉臉微紅,眉宇間極為疲憊,酒醉的蕭絕不知輕重,一夜索歡,累得她渾身酸軟。

    「敏兒,紫靈......」流蘇淡淡地喚著,門扉輕開,敏兒紫靈很快端著熱水進來。

    「小姐,醒了嗎?餓不餓,我馬上去端午膳。」

    流蘇點點頭,敏兒便偷陝地出門,紫靈服侍她梳洗,看見那嫩白身子上無所不在的吻痕,微微紅了臉,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。

    「有人拿藥來了嗎?」流蘇語氣平淡地問道。

    「藥?」紫靈似有不解,蹙眉,著急地問道:「什麼藥?王妃,你哪兒不舒服嗎?」

    流蘇一怔,蕭絕沒讓人端來避孕藥?上次的情景還情晰地浮現在腦侮,滿壞的希望也被那苦澀摧毀得淋漓盡致,這一次,她已經學會了,不再有奢望。

    「沒事,興許是忘了吧!」她淡淡地道,抹抹臉,整理好衣裳便出了內堂,敏兒已經端來午膳,機靈地為流蘇布菜。

    「下次早點叫醒我。』流蘇柔柔地吩咐著,早膳不吃,腹中空空,感覺有些昏眩,連午膳,都沒有什麼胃口。

    紫靈微笑道:「王妃,是王爺讓我們不要去吵你,說是讓你多休息,想要醒來的時候自然會醒。」

    她感覺王爺對王妃已經不如初時那般冷漠無情了,雖然態度還是冷冷的,可明顯很關心王妃的身體,這是個好兆頭。

    她也希望,王爺能真心喜歡上王妃,她的主子能幸福。

    流蘇聽罷這是微微一笑,並未有太多的歡喜,像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般,只是嗯了一聲,就垂眸文雅地用膳,讓人摸不情她的態度。

    用過午膳,流蘇習慣性地在梧桐樹下坐著,剛剛看了一會兒書如玉就來了。

    「今天氣色怎麼不太好,太累了吧?」如玉眨眨眼睛,暖昧地笑道。

    「在說什麼呢?」流蘇淺笑,臉頰微紅,垂眸,故作認真看書之姿。

    如玉撲味輕笑,知道梳辦臉皮薄,也不打趣她,只言道:「王爺昨夜宿在梧桐苑的消息早就傳開了,你啊,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,好日子來了。」

    「如玉,你也這樣認為嗎?」流蘇淺笑,放下書本,口氣聽不出失望還是落寞,只是淡淡道:「他醉了,只是意外而已。」

    從蕭絕喊出那聲瑤兒,她就不該抱著什麼希望的,雖然後來叫看流蘇,可誰知,他是否清醒,如此的柔清,只是屬於柳雪瑤的,不屬於她方流蘇的。

    「流蘇,話不能這麼說……」

    「如玉,說點別的吧,這事不提了!」她不曉得如玉會不會覺得怪異,她愛著蕭絕,卻能如此心平氣和地和她說著他們的房第之事,她心裡就毫無介懷嗎?

    她倒是非常不白在,潛意識裡,也很排斥這種一夫多妻的制度,她總是認為,夫妻的關係是很親密的,應該一輩子相守,相愛,不離不棄,一生一世一雙人,不會有外人插足。

    雖然這種想法在別人看來是如此不可思議,誰都會覺得這是她的幻想,男人三妻四妾純屬平常之事,又有幾個男人一生就守著一個女人呢?

    可她卻依然固執地認為,夫妻應該是彼此的唯一,如果做不到,就不能算是真不意義上的夫妻。

    她和蕭絕……她也不明白……

    現在她只想安安靜靜地過一段日子,等到別人都淡忘了,她就可以離開王府,過自己想過的生活。

    如玉見她臉色平和寧靜,也不再說起此事,只是微微一笑,又轉了個話題,陪流蘇話家常。

    夜色如水,月色情白,灑下點點溫潤的光芒,蕭絕在月上柳悄的時候方回到王府,一天不見了,不知道她如何了。

    蕭絕冷酷的眼中溢出一絲苦笑,整整一天,清雅的臉龐都在心頭索繞不去,好幾次讓他無心處理國務,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清緒,他會如此思念一個人。

    俊朗的男子站在梧桐苑外,卻躊躇不前,她會希望見到他嗎?

    昨晚雖然微醉,卻不至於到神志不情的地步,他情楚地知道他抱著的女人是流蘇,也清楚地知道,他想要冷惜的人是流蘇。她梨花帶淚的臉,會讓他心疼,她低啞的嬌喘會讓他衝動,她喊疼的不適會讓他情不自禁去憐惜,去安撫。

    方流蘇……我該拿你怎麼辦?

    一向呼風喚雨,說一不二,冷酷無清的蕭絕,生平第一次,感覺困惑和茫然。

    當初那麼強烈的恨意,早就在不知不覺中,被沖淡了。

    倏然,一首悠揚的琴聲從梧桐苑中傳來,曲子在如稠的夜中擴散,輕悠雅致透著少許孤芳自賞的孤傲,纏綿啡側中又沉澱幾絲疏離冷情。

    夜風徐徐,花香撲面,帝著孤傲和情冷的纏綿之音聽得人繞樑三日,蕭絕聽得心神為之一震,好高絕的音樂造詣!

    都說方錦繡是百里挑一的才女,琴棋書畫無一不精,容顏亦是當世無雙,卻從未有人注意到不起眼的方流蘇。

    此音樂造詣,堪稱無雙國手,連瑤兒也及不上她一分。

    蕭絕站在梧桐苑門口,看著月光籠罩下微笑彈琴的女子,眼光露出驚歎,從未聽過她彈琴,今日方知,自己的王妃,有一手如此了得的琴藝。

    「好!」一曲即罷,蕭絕毫不吝嗇地讚美,掌聲響起。

    流蘇微微凝眸,起身,行禮,「妾身見過王爺!」

    「好曲子,我今天才知道,你有一手好琴藝,比宮裡的琴師強多了。」

    流蘇看著他今天格外和善的臉,興許是月光的原因,她覺得他比之前,少了一分冷酷,多了一些柔和,看起來像是月光下遊湖的翩翩佳公子。

    她淺淺一笑,「王爺見笑,妾身技陋,怎敢與宮廷琴師相比!」

    蕭絕深邃的眼光看著眼前的女人,疏離謙遜,性子冷淡而隱忍,像一朵風雨中堅強的雛菊,有自己獨特的魅力,卻又不會顯得太過霸道,情情淡淡,隱而不露。

    「流蘇,為何我有種相識恨晚的感覺?」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九十四章

    流蘇微微一怔,詫異地抬眸看他,興許是月色太迷人了,否則她怎麼會有種被珍惜的錯覺呢?

    冷酷無情的蕭絶也會說出這種類似於柔情的話,且對象是她,實在是令人受寵若驚,捉摸不透。

    蕭絶似乎是察覺到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,加上被她詫異的眼光看著,不禁一陣狠狽,「很晚了,本王去休息了!」

    丟下一句,還等不及她有反應,男人便落荒而逃。

    流蘇看著他的背影,愣愣的,許久,苦笑一笑,轉身回房。

    果然是不能想太多的,還好她已經學會沒有期待了,現在她還是想想,該怎麼離開王府比較實際。

    轉眼間,桃花已經慢慢謝了,徒留少許清香在空氣中流動,春漸漸過去了,迎來初夏。

    「小姐……」敏兒輕步到流蘇身邊,接過她手中的木勺,給茶花澆水,抬眸一笑,「雲少爺說了,月底他要到蘇城進貨,那是最好的時機。」

    月底嗎?那還有半個月的時間。

    「小姐,這是雲少爺給你的葯還有信。」敏兒從懷中拿出雲烈交給流蘇的信件和一個小小的瓷瓶。

    「葯?什麼葯?」流蘇詫異,接過瓷瓶,她哮症的事,雲烈並不知道,是什麼葯?

    「雲少爺說你看了信就會明白。」敏兒說道,又抓著她的手,緊張地道:「小姐,你要走也要帶上我和紫靈,不許拋下我們,知道嗎?」

    「好!」流蘇輕柔應道,移步涼亭,敏兒接替她澆水,流蘇打開信件,略微掃過一遍,臉色微變。

    假死葯?

    雲烈說,蕭王權傾天下,若是要走,就要讓蕭絶認為她已經死了,否則不管走到哪兒,都會被他追回來,還會殃及方家。不然就算走了,也會一直過逃亡的生活,並非上策。

    這瓷瓶有顆葯,產於南疆,服用之後,脈搏會停止跳動七天,呈假死狀態,任你的醫術再好,也無法看出真偽。而七天,按理說,流蘇會被下葬,雲烈再看准時機盜墓開棺,救她出來。

就可以一起離開京城。

    雲烈還特意叮囑她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敏兒和紫靈,為了戲能演得逼真一些,徹底消除蕭絶的疑心,一定要讓她們認為流蘇真的死了。敏兒和紫靈都不是什麼心思深沉的人,只要稍微露出一些馬腳,以蕭絶的聰明,定會覺得不尋常。

    流蘇猶豫了下,把瓷瓶收起來,揉碎了信,扔進古井了,微微一笑,鬆了一口氣,離開……   

    想一想,真如一場夢一般,她真的可以離開蕭絕了麼?

    心裡是有些微微不捨得,她想,她是有些喜歡蕭絕的吧。真是個矛盾的男人,明明說要恨她一輩子,要折磨她一輩子,可除了開始的殘忍,他倒沒有怎麼折磨她。

    白那天他落荒而逃之後又是對她不聞不問一個月,如玉偶爾到訪,每次都會說起蕭絕的事。她知道,他對林雲兒疼愛有加,整整一個月,都夜宿雪梅閣,把她當成手中寶。

     流蘇其實並不是很想聽這些事,可如玉每次都會說,她後來也懶得去阻止她,同時女人,她知道如玉心裡的苦,白她嫁進來之後,和守活寡並無分別,心裡有怨在所難免。她也就當她的傾訴對像好了。

     雖然這樣想,可每次聽到蕭絕多麼多麼寵愛林雲兒,她心裡也有些淡淡的不舒服,酸酸的,不可否認,是很嫉妒。

    不過她嫉妒的人不是林雲兒,而是死去的柳雪瑤,蕭絕愛她,真的到了盲目的地步。

    她無法說些什麼,這種事如雪天飲冰水,冷暖心自知。

    蕭絶其實也不算無情殘酷之人,因為他所有的溫柔和關懷都給一個女人,所以對所有人只有冷酷。認真說起來,能被他所愛的女人,真幸褔。所以她嫉妒柳雪瑤,這個真真正正得到他心的女人。

    沒關係,她就要離開了,時間是感情的良葯,趁著還沒深陷的時候,早早離開,對她,何嘗不是一種幸褔。

    就這樣吧,就這樣離開,對誰都好,他也不必為難,她也不會煩惱,他們之間總是有著心結,他放不下,她也解不開。

    「王妃,午膳來了。」紫靈愉快的聲音傳入梧桐苑,端著飯菜走進涼亭。

    「哇……終於可以吃飯了,我都餓死了。」敏兒一聽放下木勺,蹦蹦跳跳就過來,開心大叫。

    「饞鬼!」流蘇淡淡一笑。

    「啊,有清蒸鱸魚耶,太好了,有口福了。」敏兒先嘗為快,「真香,紫靈要是出去開飯店,一定會財源滾滾。」

    流蘇點頭表示贊同,她的飯菜一直由紫靈經手,她的手藝真的非常極好,胃口都給她養習了。

    「我看王妃最近氣色不太好,所以今天多做兩個栗給王妃補補身子,有情蒸鱸魚,這碗是八寶鱸魚湯,王妃要好好地吃,多吃點。」紫靈笑道。

    流蘇點頭,打趣道:「是,紫靈女皇!」

    三人相視一笑。

    「我也覺得小姐最沂臉色有些不太好,昨天吃飯你還說吃不出飯香味,今天要多吃點,起碼吃三大碗。

    「會脹死的。」紫靈笑道,「多喝湯就好,魚湯很滋補。」

    流蘇喝一口魚湯,倏然臉色大變,捂著嘴巴,匆陀離席,扶著欄桿,「唔……」

    剛剛吃下的一些飯菜全部給吐出來,心口發酸,胃部好像翻江倒海,把胃裡的食物都吐盡了,連胃酸都吐出來,最後還連連乾嘔。

    敏兒紫靈大驚失色,匆匆忙忙倒了杯茶水給她漱口,不停地拍著她的背部,幫她順氣,好不容易才停下。

    流蘇像是虛脫一般,反身坐下,頭一陣一陣昏眩,空氣中飄過那次魚腥味,又讓她胃部劇烈地翻動。

    「快,把魚湯和鱸魚拿得遠一些。」流蘇乾嘔,匆忙下令。

    紫靈趕緊把端起魚湯和鱸魚,放到庭院中央。

    「小姐,你這是怎麼了?」敏兒擔懮地問道,扶著她緩緩坐下。

    最近早上起來偶爾也有些反胃,她以為是腸胃不舒服,也沒有太在意,誰知道今天聞著魚腥味,卻是如此的難受,拚命乾嘔起來。

    隱約中,好似明白了什麼事。

    紫靈匆匆回來涼亭,「王妃,要不要去找大夫看看,這可怎麼辦,吐的那麼厲害,是不是魚做的不乾淨啊,紫靈真是該死!」

    「傻丫頭,這哪是不乾淨的問題。」

    「對啊,我們兩都有吃,為什麼我們沒事?」敏兒疑惑。

    流蘇撫著自己的腹部,臉色沉靜如水,傻傻地看著庭院裡的茶花,「老天真的很會作弄人。」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C萍妹 發表於 2010-6-18 05:17 PM

本帖最後由 C萍妹 於 2010-6-18 05:22 PM 編輯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九十五章

    房間裡點著凝神靜氣的檀香,四處飄散,有一股暖香,聞著都覺得心神寧靜。

    「恭喜王妃,是喜脈!」大夫臉帝喜色,為流蘇把脈之後,道了一聲恭喜。

    「多謝大夫!」流蘇不動聲色地笑道。眼前的大夫已有五旬,態度溫和,相貌敦厚老實,是她命敏兒出去找的大夫,之前她哮症發作,多半也是由他診怡,多年的大夫和病人的關係,彼此很信任。

    果然是喜脈,流蘇微微發愣,是他喝醉的那晚有的孩子,就在她決定離開的時候,竟然發現壞了孩子,難道注定離不開王府麼?

    命運,真是奇妙的東西,她的手撫著腹部,孩子,孩子,她的身體裡已經有個小生命了,不知道為何,感動的想要哭位。沒想過會有蕭絕的孩子,可當他來的時候,她卻是如此珍借。突然想起一個問題,流蘇有些不安。

    「成大夫,蘇蘇的身體,能保證孩兒順利生產麼?」

    成大夫眼裡也露出一些猶豫,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,流蘇心頭一緊,「有危險嗎?」

    「王妃身體虛弱,此時更不是孕育孩子的好時機,是會有滑胎的危險。」
成大夫實話實說,「哮症對壞孕並無影響,不過壞孕期間一定注意調養身體,不能太過勞累。孩子的事,順其自然就好,王妃做了你該做的,孩子保不保得住,就看天意了。您心底善良,菩薩會保佑您的。」

    「呈您吉言!」流蘇雖然擔心,卻也保持禮貌,「成大夫,您能為我保密嗎?」

    「這……」

    「求求您了!」流蘇聲音低沉,哀求著。

    成大夫猶豫片刻,點頭,「安胎藥您一定要服用的!」

    「這個沒關係,蘇蘇本身就有哮症,您就和敏兒說這是抑制哮症的藥就好,沒人會壞疑的。」

    「好,王妃,過一段時間,若是有不慎,一定要及時通知老夫。

    「是,大夫費心了!」

    「你這孩子……」成大夫搖搖頭,口氣有些無奈,「我讓敏兒跟著回去,多抓幾幅藥,你一定要按時服用。」

    流蘇點點頭,成大夫一邊收抬藥箱,一邊交代她該注意的飲食和禁忌,流蘇一一記在心裡。

    「該怎麼辦?」流蘇歎息,她沒想過有孩子,若是這時候走了,孩子就等同於沒爹……她能為了白己的自由,剝奪孩子享受父愛的權利麼?

    翻個身子,微微卷著,流蘇黛眉深鎖,走,還是不走?她想起蕭絕當初讓人端避孕藥的事,猛然驚出一身冷汗,也許,他根本就不想要她的孩子。

    他心裡一直認為她是造成柳雪瑤死亡的兇手,他怎麼會接受一個殺死他心愛女人的兇手所生的孩子?

    對啊,怎麼忘了這件事,流蘇猛然坐起來,背脊一陣發涼。

    毫無疑問,她是想要這個孩子的,可她忘了一件事,蕭絕對柳雪瑤的愛,還有對她的心結,之前送避孕藥就是不想讓她懷了他的孩子。以瀟絕的冷酷,他若是不想要這個孩子,一定會逼她打胎。

    不行,不可以這樣,她一點點的危險都不能冒。

    走,一定要走,在他還沒有發覺的時候,遠遠地離開京城,還是她會好好撫養長大。

    「奴婢參見王爺!」紫靈的聲音微微拔高,流蘇立刻從床上起來,剛想要走出內堂蕭絕就進來了。

    「妾身參見王爺!」

    「你病了?」蕭絕直截了當地問道,回府的時候剛好看見敏兒隨著大夫離開,他二話沒說,就衝了過來,心裡擔懮得不得了。

    天知道這個月他忍得有多辛苦,想要見她,看見她讓人心安的笑容,想要抱著她馨香的身體,這種渴望狠狠地折磨了他一個月,他想她想得心口發酸,在沒有收抬好所有心清之前,他本不打算見她。

    他想要好好地把柳雪瑤的事情想清楚,如果可以,他想要放下,他已經明白,他愛上方流蘇了。

   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,可等他發覺的時候,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,這個女人,已經住進他心裡,任他再否認,也否認不了。

    心,早就記住她的一顰一笑,午夜夢回,夢到的人,也不再是柳雪瑤。

    也正因為如此,才會矛盾,才會害泊,他以為他會記住雪瑤一輩子,會恨著流蘇一輩子,為柳雪瑤討回公道,可如今,卻愛上了她,捨不得傷她分毫。

    由於對柳雪瑤的愧疚,始終無法說服白己,就這樣和流蘇見面,告訴她,重新開始。

    今天一聽她病了,心急如焚,打破了他堅持的原則。

    「無礙,因為抑制哮症的藥沒有了,所以妾身讓敏兒請大夫過來看看,順便開藥,並沒有什麼大病。」流蘇微笑回答,還好她交代過敏兒和紫靈,不把這事對外人說,不然就糟了。

    她倒是想不到蕭絕會來,是因為關心她麼?她笑笑,心情並無起伏。

    「真的嗎?過去你都不服藥,最近怎麼開始服藥了?」蕭絕蹙眉。

    流蘇心一動,他怎麼知道這麼情楚?

    「因為在相國寺引發哮症,這病多年不曾復發,妾身不敢大意,只好請大夫過來開藥。」

    蕭絕點頭,扶著她坐下,臉色雖然還是很冷酷,卻比過去柔和很多,「流蘇,明天我讓宮裡的御醫來看看,我仔細問過了,張御醫和陳御醫在這方面有所專長,也許有辦法根治。」

    他問過?為什麼要問?是因為她嗎?可為什麼這一個月卻有避而不見,流蘇茫然了,蕭絕的態度,真的讓人琢磨不透,而她,真的,很不想自作多情。

    「不用麻煩他們了,成大夫醫治妾身多年,有妾身詳細的病案,他更知道該如何調理妾身的身體,王爺無需擔心。」流蘇溫言婉拒了。

    「流蘇……」

    「王爺,妾身有午休的習慣,想要歇息了,王爺多去陪陪雲兒妹妹吧!」流蘇淺笑著下逐客令。

    總是若即若離的態度,她已經受夠了,早就明白,有些溫暖,戀不得,免得越陷越深。反正都要走了,她就要毫無牽掛地走,不想再和蕭絕有什麼瓜葛。

    蕭絶臉奮一沉,眼光變得陰鴛起來,唰一下站起來,想要發怒,對上她疏離的眼光,頓感一陣挫敗。

    他已經明白,自己愛上眼前這個女人,可她,卻一直冷冷淡淡的,除了酒醉的那次,她在他面前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摸樣。

    現在還把他推向別人,簡直是,可惡!

    拂袖,轉身想要離開,可卻忍不住回身,猛然把流蘇緊緊地抱在壞裡。

    「王爺,你幹什麼!」流蘇嚇了一跳。

    「沒動,讓我抱一會兒,一會兒就好!」蕭絕緊緊地抱著她,不肯放手,像是抱著一塊珍寶,埋首在她脖頸處,嗅著她身上的暖暖的藥香,心口悸動,「流蘇,你給我一些時間,好嗎?再給我一些時間。」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九十六章

    流蘇的孕吐並不是很明顯,除了那天聞著魚腥味吐得一塌糊塗,其他的時候和往常沒有什麼分別,偶爾晨間會孕吐幾次。知道白己肚子裡有個小生命之後,流蘇特別小心調養身體。

    遵照成大夫的吩咐,早膳和晚膳之後在院子裡散步半個時辰,她的身體太過柔弱,不適合孕育孩子,適當的活動會讓孩子更加順利地生產。

    「小姐,你身體不好嗎?為什麼天天喝那麼多藥?」敏兒不解地問流蘇,這幾天氣色紅潤,身體爽朗的樣子,不像是生病。可她每天和藥和吃飯一樣,看得她有些擔心。

    「都是些補身的湯藥。』流蘇淡淡笑道,圍著花圃慢慢散步。因為她有小產的危險,除了一般的安胎藥,成大夫還開了許多補身健體的藥,只有母體健康,孩子還會健康。

    「哦!」敏兒嘟著嘴巴咕噥,「以前沒見你喝這麼勤快!」

    流蘇微微一笑,「敏兒啊,我夾然想吃酸棗,你去看看廚房有沒有?」

    「酸棗?那東西難吃死了,我知道你一直喜歡吃酸溜溜的東西,不過這個季節的酸棗還有點澀味,再等上一個月差不多就能吃了,還是先等等吧?」

    「沒事,解解饞,好敏兒,去看看嘛!」流蘇拉著她的衣袖,難得撒嬌起來。

    敏兒搖頭,「知道啦!」

    流蘇笑著看著跑出去的身影,真好,有敏兒和紫靈,感覺就像一家人,有她們無微不至的照顧,她真的很幸福。流蘇撫著肚子,再過八天,再過八天,她們就可以離開這裡,過她們想要過的日子。

    敏兒和紫靈留在這裡,雖然她們不說,但流蘇知道,定會經常看別人的臉色,她是不受寵的王妃,她的侍女能有什麼好待遇。一起離開,擺脫這裡的禁錮,希望她們也能幸福。

    紫靈熬好藥,又準備一盞蜜餞,和敏兒一起拿著酸棗一起住梧桐苑走,紫靈有些奇快,「敏兒,怎麼拿那麼多酸棗?」

    「小姐愛吃唄,以前在家的時候就特別喜歡吃,今天突然想吃了吧,只有小姐喜歡吃這種難吃的東西,又酸又澀。」

    「呵呵,難怪,王妃最近口味都偏酸。可能胃口不好,多吃點酸棗,說不定晚膳能多吃點。」

    「哎……別說了,天天喝藥,多好的胃口都弄壞了。』敏兒有些嫌棄地看著那碗湯藥。

    「可能真的有些不舒服吧,今天早上看見王妃又嘔吐了,是不是病又發作了?」紫靈有些擔心。

    「早上嘔吐?是不是真的?沒聽小姐提起。」

    「我也是偶然撞見的,王妃說是一時腸胃不暢,沒什麼大礙,可我看她的臉色,感覺有些不好。」

    「什麼腸胃不暢啊,那天聞到魚腥味連膽汁都吐了,不行,一會兒問問小姐,可是,氣喘病也發作並不是這樣子的啊?』敏兒蹙眉,十分疑惑。

    紫靈一笑,「興許真的是一時腸胃不舒服,我有時候也是這樣。」

    敏兒扁扁嘴,並沒有再說什麼。

    待她們消失在小徑上,春桃從假山後鬼鬼祟祟地出來,神色深思,「晨吐,吃酸的……難道是?」

    倏然臉色大變,匆匆忙忙住雪梅閣跑去。

    王妃若是有孕了,那側妃……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九十七章

    雪梅閣。

    陽光暖和,情風溫潤,輕拂大地,春末夏初的時節有春季的清涼,也有夏季的燥熱之感。

    雪梅閣的庭院有一個小巧的荷花池,綠葉襯紅花,鮮嫩的綠色托著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蕾,亭亭玉立,還未盛開便千姿百態,爭奇鬥艷。

    林雲兒正仕荷花池邊賞花,有兩個月身子的她還未看出肚子,依然平坦,本來嬌弱的身子也有些褔態,不如以前那般弱不禁風。臉色紅潤有光,氣色十分好,此刻淺笑盈盈,看起來心情十分好的樣子。

    「側妃娘娘,側妃娘娘,不好了……」春桃略帝焦急的聲音傳來,打破她臉上的笑容,一旁的侍女都捏了一把冷汗,林雲兒自壞孕之後脾氣便不太好,在王爺面前表現得小鳥依人,背後卻拿侍女撒氣,她們都怕了這位看似溫柔的主子,雪梅閣的侍女都知道,那是她的假象,她實質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。

    春桃的院院張張,她們真怕她突然發脾氣,又拿人出氣。

    「什麼事慌慌張張?」林雲兒笑容消失,略有些著惱,若不是春桃是她最看重侍女,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。

    春桃胸口大喘,神色有異地往周圍看看,林雲兒臉色不耐煩,「有什麼話就說吧,唯唯諾諾,幹什麼呢?」

    「側妃娘娘,先讓她們下去吧!」春桃低聲道。

    林雲兒見她眼光有些不對勁,好奇心頓起,掃了周圍一眼,傲漫道:「你們先下去吧!」

    眾人下去之後,春桃才神神秘秘地湊近她耳邊,低聲道:「側妃娘娘,剛剛奴婢聽到紫靈和敏兒的對話,王妃她,好像壞孕了!」

    「什麼?」林雲兒大驚失色,春桃的話猶如春日驚雷在頭頂猛然炸開,她一時措手不及,腳下踉蹌,差點跌倒。

    春桃趕緊扶著她,林雲兒一直認為蕭絕會排斥方流蘇,又聽廚房的人說過,曾經送避孕湯汁給方流蘇,她一直沒有往有孕這方面想,現在一聽方流蘇壞孕了,整個人都慌起來,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中猛烈地衝擊。

    若是她生下男孩,那就是名正言順的世子,她以後還有什麼指望?

    「消息準不準確?」林雲兒急急抓著春桃的手,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,即將失去蕭絕的恐慌拽住她整個靈魂。

    她不能失去蕭絕的寵愛,她還有他的孩子,她還想著當蕭絕名正言順的王妃,她要做蕭絕唯一的女人,方流蘇怎麼可以再這個時候壞孕呢?

    她好慌,好恐懼!

    在不知不覺中,早就陷入蕭絕的柔情裡,不可自拔,本來只是想要攀龍附鳳,享盡榮華富貴。可,她是真的愛上蕭絕,彌足深陷,想要抽身已經來不及了。

    蕭絕權傾朝野,年輕英俊,拋開他尊貴的身份,他也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,愛上他,非常容易。她也明白蕭絕把她當成替身,可她無所謂,她總是認為,時間是傷口最好的良藥,只要她有足夠的耐心,蕭絕會愛上她的,除了出身,她沒有一樣比柳雪瑤差,比方流蘇更是好很多,她有那個信心。

    現在聽到流蘇壞孕的消息,她心中像是硬了一塊石頭,火辣辣地疼。

    「是,奴婢有九成的把握,王妃的症狀和您晨吐的時候一模一樣,側妃娘娘,怎麼辦?」春桃也緊張得要命。

    「不可能,不可能的,她怎麼會壞孕,不可能的……」林雲兒不安地渡步,喃喃自語,一點也不想接受這個事實。

    「側妃娘娘,我們要冷靜想想對策,王妃要是生下世子,您就當不上王妃了,為了孩子,王爺也會對王妃改觀的。」

    「還有什麼對策好想,她都有身孕了,王爺這麼看重子嗣,一定會讓她生下來,到時候這個王府還有我的地位嗎?」林雲兒大聲怒吼。

    「側妃您別著急,小心胎兒!」春桃見她清緒激動,泊她影響到胎兒,慌忙勸說。

    林雲兒終於恢復一些理智,春桃扶著她慢慢地在房裡坐下,吩咐侍女送一壺熱茶過來,才片刻一名俏麗的侍女就送茶水進來,春桃接過之後便打發她出去。神色不安地端到林雲兒面前,讓她喝杯熱茶,緩解一下清緒。

    「春桃,她要是壞孕,為什麼不告訴王爺?」林雲兒很快抓著問題的關鍵,「她要是真的有了身孕,應該告訴王爺才對,為什麼要瞞著,這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處。」

    「側妃記不記得,奴婢曾經打探過,王爺讓廚房熬了避孕藥汁給王妃,說不定王爺不想要王妃生下的孩子,您想想,她害死柳小姐,王爺對她限之入骨,怎麼可能要她生的孩子。奴婢猜測,王妃一定是要瞞著所有人,能到孩子漸漸大了,都瞞不住了,又不能打掉,王爺就會允許她生下來。」

    「是嗎?」林雲兒有些恍惚,蕭絕對流蘇恨之入骨,所以不想要她生的孩子,是這樣嗎?

    她嬌嫩的小手緊緊地揉著一條手絹,幾乎把手絹揉壞,用力地拉扯,想要平息心中的不平和恐慌。

    她想起蕭絕夜半之刻曾經好幾次情不自禁地喊出流蘇的名字,有時候人在她身邊,心卻不知道在哪兒。特別是最近,總是無意識地朝著梧桐苑的方向看,這樣的蕭絕,是恨著方流蘇嗎?

    不是,不是恨,是愛,蕭絕他愛方流蘇,只是他不願意承認,他被恨意蒙蔽眼睛,他覺得對不起柳雪瑤,所以才會排斥方流蘇,再這樣下去,遲早他都會接受方流蘇的。

    林雲兒腦子一片空白,什麼辦法都想不到,她臉色蒼白,神色痛苦,充滿了絕望和彷徨,揉著手絹的手不停地顫抖。空白的腦海裡頻頻閃過蕭絕和流蘇相愛親密的身影,看見的是她們一家三口幸福快樂地在一起,而她只是可冷兮兮地站在一旁,什麼也做不了,嫉妒地看著他們的幸福的日子。

    林雲兒倏然抱著頭,痛苦地捲縮在一起,雙手不停地拍打腦袋,「不要,不要這樣,王爺不會這麼對我的,不會,不會……啊啊……啊……」

    「側妃,您冷靜一點,側妃,冷靜一點……」春桃慌了手腳,趕緊蹲下來,抓著她瘋狂舞動的雙手,抱著她,平息她激動的清緒。

    「你叫我怎麼冷靜,方流蘇懷孕了,她懷孕了,怎麼辦,她會搶走王爺的,都這樣了你讓我怎麼冷靜!」林雲兒大聲喊起來,麗眸微紅,神色痛苦絕望。

    「側妃娘娘,小聲點,隔牆有耳,被人聽見就不好了,奴婢會幫您想辦法的,您別著急,冷靜點?」

    「你真的會幫我?」林雲兒遲疑地問道。

    春桃怕她再激動,迅速點頭。

    孕婦的清緒容易激動,林雲兒平時情緒就不穩,王爺明明對她寵溺有加,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,讓她總是疑神疑鬼,蕭絕稍微來晚一點就大發脾氣,雪梅閣的侍女都有苦難言。現在這麼激動,影響了胎兒就不好了。

    「側妃娘娘,不如我們把這件事告訴王爺,王爺這麼恨她,一定不想要她的孩子,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,側妃娘娘,告訴王爺好不好?」春桃誘哄著,「只要王妃的孩子沒有了,側妃就可以高枕無懮,什麼事都不用擔心了。」

    「告訴王爺?」林雲兒神色恍惚地重複著春桃的話,她就像是迷失在森林中的女孩,找不到方向,非常茫然,而春桃是她唯一的方向。春桃重重地點頭,她可不想王妃生下孩子,這樣側妃的地位不保,側妃失寵,她們這些侍女也不會有什麼好待遇,說穿了也是為了自己。

    「不,不能告訴王爺!」林雲兒反應激烈地反對,唰一下站起來,因為起得太急,頭一陣昏眩,身子搖晃了下,春桃趕緊扶著她。

    她不理解,明明是好決定,為何她要反對?王爺雖然重視孩子,可之前不讓王妃壞孕,不是說明了他不想要王妃的孩子嗎?

    「不能說!」林雲兒看似嬌嬌柔柔的,現在卻特別的堅定,一反剛剛的茫然,神色有點狠辣地瞪著春桃,「不能說,絕對不能說,明白嗎?」

    春桃心地雖然壞,此刻看著林雲兒的神色心裡有些發毛,好可怕的感覺,為了避免她對付她,春桃只得順著她的意思點頭,連問為什麼都不敢了。

    林雲兒平復心清,又重新坐下,「就算她壞孕又怎麼樣,我比她早懷上,只要生下男孩,就是王府的長子,對,就是這樣……」

    春桃安靜地站在一旁,有些弄不明白她的心思。

    林雲兒走到窗戶邊,窗口上有一株牡丹花,開得什麼鮮艷,在陽光下,嬌艷生姿,十分漂亮。春桃心驚膽戰地看著她緩緩地伸手,用力抓著一朵牡丹花,狠狠地揉碎,狠狠的……

    鮮紅的花汁順著她指縫溢出,紅和白的交錯,別要妖燒艷麗,就像一幅美麗的錦繡,有誰知道,一朵玫瑰枯萎時的絕望和痛苦。

    清風徐徐,從窗口吹拂進來,林雲兒一頭青絲飄動,飛舞輕揚,神色詭異陰狠,仿若死不瞑目的地獄幽靈回來索魂般。

    方流蘇,若是你真的敢和我爭,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!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C萍妹 發表於 2010-6-18 06:00 PM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九十八章

    自從得知懷孕之後,流蘇心情已不似之前那般,為了離開王府而感到期待,總是有些淡淡的傷感,注意飲食,調養身體,閒暇之餘和以前一樣,和紫靈敏兒她們研究食譜,養花,偶爾教紫靈敏兒詩詞歌賦,日子總和以前那樣,沒有什麼分別,可卻不如之前那般愜意。

    看著梧桐苑中的一花一木,這是她辛辛苦苦種出來的,雖然在這裡住得不久,也有了感清,即將離開,竟有不捨之清。

    流蘇自有記憶以來,生活都比較隱忍,之前在方家,雖然有錦繡維護,總不能時刻都陪在身邊,幾乎都要面對大娘和方富貴的冷嘲熱諷,為了不讓錦繡擔心,她總是壓在心裡,不想讓錦繡為難。後來為了錦繡嫁給蕭絕,起先受到他冷酷的對待,無情的羞辱,幸虧她凡事都不計較,也不在乎,總是淡然以對,若是換成其他女人,定是活得水深火熱中。這些她都不在意,孤獨寂寞的日子,梧桐苑的淒清,蕭絕的陰晴不定,這些她都可以忍受。直到最近這段日子,才有些平靜,無人打擾,不用面對她不想面對的事清。

    不管生活環境如此,流蘇從不會逃避,此刻她卻迷茫了。

    究竟這不捨之清,是對物,還是對人,真的有些說不清了。

    她從來不否認,她對蕭絕有種特別的感清,就像是認識了很久很久,有親切,有心酸,有疼痛,不知道為何,她希望蕭絕能愛她,渴望蕭絕的愛清。

    這是她最不明白的地方,起先受到夢境的困擾,在夢裡,她和蕭絕的糾糾纏纏,好似並不簡單,後來他陰晴不定,她也看清了他心裡只有一個柳雪瑤,也不再奢望,那夢境也從未糾纏過她。

    她是真的覺得,她和蕭絕,曾經有過一段感清,很強烈地存在心裡,而所有人都告訴她,在那天街頭意外之前,她不認識蕭絕,甚至足不出戶。她曾經真的,真的,好希望那段空白的記憶能回來,畢竟是她生活的一部分,她想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,為什麼會有這種特別的感受。

    現在離開在即,又懷了身孕,注定她和蕭絕這輩子都斷不了聯繫,這個孩子會是他們之間最密切的牽絆。

    正因為這些原因,她這兩天又時常想起過去困擾她的夢境,想要知道過去發生什麼,無緣無故,不可能她會對蕭絕有這樣脫軌的感覺。

    也不知道是不是懷了孩子的原因,總愛胡思亂想,甚至想過要不要離開。

    不管做什麼決定,都覺得好茫然。

    蕭絕對她若即若離,那天他說,給他一點時間,她不想自作多情去誤會他的意思,也不想追究這句話背後的意思,心累了。活了這麼多年,明明才十幾歲,心境卻很滄桑,連她都不明白為何如此。

    「蕭絕,為什麼我會喜歡上你呢?」流蘇喃喃自語,純澈的眼光有些茫然,秀麗的麗眸有一抹淡然的懮傷,不明顯,卻讓人無法忽視,為她感到心疼。

    愛他,所以才無法繼續在他身邊生活下去,因為她接受不了,她喜歡的人除了他之外,還有別的女人。她不想日日在妒忌中過日子,到最後變得面目可憎,與其這樣,還不如現在就離開。

    假死藥……

    「小姐,你真的要出門口阿?」敏兒從門裡出來,「抓藥的事一向是我來的,小姐何必親自跑一趟呢?」

    「和你一起出去,順便散散心!」流蘇淺笑道。笑容淺淡,宛若一朵雛菊,不明艷,卻非常雅致。

    「可是……」敏兒有些擔心,上次出門的慘況猶在眼前,人人喊打的悲哀一直縈繞不去,敏兒不想她去面對這些。

    流蘇知道她在擔心什麼,拿過紫靈剛剛拿來的帽子,住頭上一獻。帽子有種特殊的設計,環繞著一圈潔白的絡紗,遮住她清雅的臉蛋,外人看不情楚她的容貌。貴婦人上街的時候,偶爾也用這種帽子來遮掩容顏,不想外人窺探。

    雖然是這樣說,敏兒還是有些擔心,紫靈見她態度堅決,便說道:「既然王妃執意出去,那也無妨,這樣別人就看不清楚了,敏兒,你照顧好王妃。」

    敏兒點點頭,便陪著流蘇出府。

    出了王府,梳辦便帝著敏兒住成大夫的醫館而去,現在是中午,看病的人不多,只有一個跌傷的病人,成大夫給病人接骨之後就有空見流蘇了。

    「平常都是敏兒來幫你拿藥的,今天怎麼親自過來了?」成大夫認識流蘇很多年了,十分喜歡她的為人,語氣非常關心。

    流蘇淡淡一笑,拿下帽子,轉身對敏兒道:「敏兒,你先出去,我有些話要對成大夫說!」

    敏兒點點頭,很快就出了門,成大夫見她支開敏兒,好奇問道:「敏兒不知道您懷孕了麼?」

    流蘇搖搖頭,挽起袖子,把手伸到他面前,淡然道:「這件事我還不知道怎麼處理,不想太張揚,今天來,是想讓您幫我看看胎兒的情況。」

    雖然流蘇淫蕩之名天下皆知,現如今街頭巷尾還是議論紛紛,成大夫卻一個字也不相信,認識流蘇又不是一兩天了,定是王爺陷害她。

    不過這是她的私事,他也不好過問,過去流蘇膽小溫柔,皆受姐姐保護,這三年,她煥然一新,很堅強,做事有條有理,支開敏兒,定有他的考量,他更是不方便過問。

    成大夫把好脈,沉吟片刻,道:「胎兒沒事,很健康,只是母體有些虛,一會兒老夫開多開幾副補血的藥,您把身子養好,孩子才會沒事。」

    流蘇笑著點頭,「謝謝!」

    向來嚴肅的老頭子聽她道謝也笑了,讚許地領首,真是個好孩子,應該不會……

    「王妃,身為醫者,老夫不得不勸您,您的身子很弱,孕育孩子是件很不容易的事,千萬不要做傻事,畢竟也是一條生命,對您也全無好處!」成大夫語重心長地道,她的處境,稍微聯想就知道很不好,他看得出她在猶豫要不要這個孩子,身為大夫,不得不勸一句。

    流蘇淡淡地點頭,雅致柔軟的臉像是蘊含了無窮的力量,有一個堅韌,百折不饒的靈魂,她淺笑道:「成大夫多心了,這個孩子,我會要的,只是還在猶豫一些事。」

    「這樣就好.老夫行醫多年,像王妃這樣堅強勇敢的女人,已經很少見了。」成大夫抓好幾幅藥,放在她面前。

    流蘇垂眸,心思飄遠,不知道在想什麼,沉默了片刻,像是斟酌著成大夫的口氣似的,遲疑問道:「成大夫,您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?」

    「請說,只要老夫力所能及,一定幫!」

    流蘇從壞裡把一條手絹,攤開在桌子上,裡頭有一顆藥丸,流蘇吸了一口氣,方問道:「成大夫,您幫我看看,這顆藥丸,我若吃了,對胎兒會不會有影響?」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九十九章

    醫館了很安靜,空曠曠的,只有少許令人凝神靜氣的檀香味在空氣中飄蕩,成大夫拿起那顆藥丸,細細聞了聞,眉頭緊了緊,流蘇看著他的神色,心也一沉,「會有影響?」

    「王妃,你一定要吃這顆藥丸嗎?」成大夫什麼也沒有說,只是問了這句。老人的眼光深遠而睿智。

    對於老大夫的體諒,流蘇淺淺一笑,毫不猶豫地點頭,「是!」

    「王妃請稍等一下,待老夫仔細看看!」

    流蘇點點頭,光靠聞著藥味的確不太可靠,成大夫讓流蘇拿來一杯清水,他用銀針刺入藥

    丸,拿出來又細細地聞了下,把銀針放進清水中,搖了搖,拿起來便要嘗嘗,流蘇慌忙攔下,這藥是假死藥,萬萬嘗不得。

    成大夫遞給她一記安撫隆的笑窖,道:「王妃請放心,不會有事!」

    他並未喝下那杯清水,只是用舌頭輕嘗幾次,在白紙上寫下他嘗試出來的草藥,反反覆覆很多次,終於確定所有藥情,方把藥丸還給流蘇。

    他拿起白紙,仔細研究了這些草藥半個時辰就很確定地告訴流蘇沒有問題。

    流蘇鬆了一口氣,已經決定要走,卻懷了身孕,她聽錦繡說過,方家有個遠房表姐,壞孕期間誤服了湯藥,導致剛生下來的孩子弱智癡傻,為了這件事,那位表姐從此還變得瘋瘋癲癲。假死藥能讓人七天斷了氣息,定然也是一種毒藥,她深怕對孩子會造成影響。

    這才借口出來,讓成大夫研究看看,若是對孩子有影響,她就放棄這個計劃,另想辦法。

    「成大夫,您怎麼不問問我是怎麼回事?」

    「與老夫無關,多問無益!」成大夫笑笑,流蘇點頭讚許,他是個非常有智慧的老人,行醫多年,悲天憫人,什麼事情該做,什麼事情不該問,他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
    好奇於無關自己的事,有時只會攬禍上身,聰明人就該知道做好白己的事就好。

    流蘇收好藥丸,起身就想要告辭,哪知道聽到敏兒愉快的喊聲,「雲少爺,你怎麼來了,我家小姐在裡頭耶!」

    流蘇歎息,這丫頭,是怕人不知道她在這裡嗎,真是的,正在想著,雲烈就風風火火地進來,一衝進來就抓著流蘇的手,神色帶著壓抑的激動,眼裡掩不住的思念和愛戀,「蘇蘇,真的是你,我好……」

    「雲大哥……」流蘇輕輕地打斷他的話,抽回白己的手,她知道他很高興,也得看看是什麼地方,成大夫還在呢。

    雲烈是個非常成功的商人,自然能在最快的時間裡恢復自己的清緒,有禮地向成大夫問好,成大夫一笑,雲烈的心事,他早就知道,只可惜,方家二小姐嫁人了,天意弄人!

    「雲烈,找老夫何事?」他不相信他這麼神通廣大,能知道流蘇今天會來醫館。

    「我去看姑姑,她說心口疼,所以來請成大夫過去幫她看看!」雲烈溫文有禮地道,態度恭敬,在商場上精明斂得一乾二淨,言詞之間可看出他是不可多得的孝子。

    「你姑姑心口又疼了?」成大夫哎了一聲,神色焦急,向來穩重深沉的老人變得慌張起來,急急忙忙地收抬藥箱,打了聲招呼就離開醫館。

    流蘇撲味一笑,語氣也知道是羨慕,還是讚許,「很少看見成大夫驚慌失色的樣子,你姑姑對他很重要呀!」

    「是啊,好多年了,他們年輕的時候就分開,姑姑為了他受了一輩子苦,好不窖易相逢,姑姑又因為病不肯和成大夫在一起,天意弄人,兩人都是傻瓜,姑姑一輩子未嫁,成大夫也一生未娶,兩人的感情,我們這些晚輩都很感動。」雲烈看著他遠去的背影,口氣十分感概!明明是一對有情人,可惜造化弄人。

    這又是一段故事了,每個人的背後,都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故事,從開始直到一生都在延續。

    「蘇蘇,你過得還好嗎?」雲烈眼睛都是掩不去的深情,向來灑脫的男子一遇上流蘇,就像情竇初開的少男,擔懮,牽掛,思念,恨不得抱在懷裡,一生一世。

    流蘇不著痕跡地抽出自己的手,她對雲烈無意,在洞房花燭夜就講清楚了,襄王有夢,神女無心,她也不想讓他有別的錯覺。感情一事,她真的無能為為。回報不了,她不想勉強自己

    「我過得很好,倒是你,看起來很疲憊,生意很忙嗎?」流蘇以朋友的關壞語氣笑問。

    雲烈是位非常有魅力的男人,身材順長,五官極為俊秀,有一種江南女子的秀氣之感。偏偏生的是男兒身,這位有著媲美女子窖貌的男人在商場上是位手段高絕,精明無比的奸商。和他交過手的人都不會認為一個女人會有這樣的魄力和霸氣。

    「不忙,只是好想你,想得心都酸了。』雲烈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,一想到再過不久流蘇就能脫離王府,永遠地離開蕭絕的控制,能無懮無慮地和他一起過日子,他就感到十分開心。

    「雲大哥……」流蘇口氣無奈……

    「蘇蘇,我明白的!」雲烈似是怕流蘇繼續說下去似的,慌忙打斷她,非常執著地看著她,口氣認真,「蘇蘇,我知道你只是把我當成朋友,我不會逼你,我始終相信,金誠所至金石為開。雲大哥只是希望能陪在蘇蘇身邊,當你有困難的時候,第一個能想到雲大哥,當你悶了,能找雲大哥聊聊天,無論何時,何地,只要蘇蘇一回頭,都能看見,雲大哥在你身後,默默地支持你,陪著你。」

    男人的話誠摯溫和,眼光溫柔多情,飽含著對少女的愛戀和傾慕,即使付出一切,都想要保護她,照顧她,讓她一生一世都幸福決樂。他可以在商場上呼風喚雨,為了達到目的,可以用盡心機,不擇手段。可眼前人是流蘇,他最珍借的女孩,他想要以真情慢慢地打動她。

    他不愛則已,一旦愛了,就會傾盡一切,給她最誠摯,最安穩的守護。

    「我不值得的!」流蘇心底歎息,孤寂的心靈因為他的話而劃過一道暖流,正因為如此,覺得越發愧疚。

    她都不懂得,愛一個人,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。

    「值得的,因為你是蘇蘇!」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C萍妹 發表於 2010-6-18 06:52 PM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一百章 

    流蘇半垂眼眸,微微歎息,轉了個話題,「這些以後再說吧,你都準備好了嗎?」

    雲烈點點頭,恢復了他的果斷堅決,「這點你放心,雲大哥保證會做得天衣無縫,毫無破綻。」

    流蘇放心了,雲烈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,有他的保證,她也可以安心,流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臉上閃過輕鬆的笑容。

    雲烈瞥見一旁的藥包,竟有五包之多,擔懮地看著她的臉色,著急地問道,「蘇蘇,你哪兒不舒服,怎麼開這麼藥?是不是哮喘症又發作了?」

    流蘇給他一記溫和安心的笑,如湖水般清澈乾淨,能安定人心裡所有的煩躁和不安,「我沒事,姐姐說小時候我曾有奇遇,那位老大夫開了一個方子,一直壓制著我的哮症,很少發作,比普通哮症病人,我算是幸運了。前些日子上山,也許太累的原因就發作了,加上藥丸剛好用完,沒來記得補上,成大夫已經按照藥方提煉了一瓶藥丸給我。大病過後元氣不足,這些都是補身的藥,沒有什麼大礙。」

    「沒事就好,你身體不好,這幾天一定要好好休息,多喝些補身的藥,假死七天,會很傷元氣。」雲烈不放心地叮擰,戀戀不捨地看著她雅致的臉,「要見機行事,小心點,知道嗎?」

    流蘇點點頭,拎起藥包,突然想起什麼,有些看急地問雲烈,「還沒有姐姐的消息嗎?」

    雲烈搖頭,「蘇蘇,別擔心錦繡,她一個人在江南,會生活得很好的,目前最重要的是顧好你白己,知道嗎?」

    流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雖然說心電感應有些可笑,可她總覺得錦繡離她並不遠,有好幾次,都能感受到姐姐的氣息。也許她太想念錦繡了,等到她擺脫蕭絕之後,若能和錦繡一起生活,也就沒有遺憾了。

    「雲大哥,那我先回去,一切就拜託你!」

    「我送你!」

    「不用了,讓敏兒陪著我隨便逛逛,靜靜心,想一些東西,我走了,再見!」流蘇婉言拒絕,真誠一笑,揮揮手,拎著藥包就出了醫館。

    雲烈深情的眼光一直注視著她的背影,有些心疼嬌柔背脊的單薄,她的笑容,淺得看似看不到似的,蘇蘇,什麼時候,你才能真正的敞開心胸,開心地笑了。

    雲大哥希望你能幸福,這樣的心清,你能懂麼?

    「小姐,雲少爺真的很愛你耶,你看我識趣吧,都沒有進去打擾你們!」敏兒在一旁,暖昧地笑道,還用肩膀推了流蘇一下,可愛地眨眨眼睛。

    「敏兒你在胡說什麼呢?別忘了,你家小姐嫁人了,自作聰明。」

    「我是看雲少爺那般癡心,想要幫他了了心願嘛,雖然知道不可能,可他還是很關心你,一點都沒有死心。王爺除了權勢比人強之外,也沒有什麼能勝得過雲少爺的嘛,雲少爺俊秀瀟灑,玉樹臨風,是京城未出閣少女的夢中清人,小姐,你要是沒嫁給王爺,和雲少爺一定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」敏兒口氣有些遺憾地說道,在方府的時候,錦繡早就偷偷地告訴她,雲烈來的時候,她要識趣點,讓他多和流蘇相處,為了妹妹,她可是煞費苦心想要撮合他們,敏兒自然是知道雲烈的心事。

    他最終沒有和流蘇走在一起,敏兒感覺十分可借。

    她家小姐如此雅致靈秀的人兒,全被蕭絕的冷酷給糟蹋了。

    「你一口一個雲少爺,敏兒,有詭異哦……」流蘇懶得去糾正她的想法,只是淡淡地打趣她。

    敏兒像是被人踩到腳似的,蹦一下跳得老高,「誰說的,小姐,人家只是為你感到惋惜嘛,壞蛋!」

    流蘇拉著她的手,清雅一笑,「沒什麼可借的,我不是他的緣分,雲大哥以後會遇上更好的女孩。」

    「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,他不是你的緣分,難不成王爺是嗎?」敏兒不服氣一哼,她在蕭絕面前是挺怕他的,背後可一點都不怕,打心眼裡就沒有認同過他是她的姑爺。

    「我的緣分啊!」流蘇想起蕭絕,心裡一動,有些酸澀,有些苦楚,眼光露出淡淡的哀愁,平靜無波的心,掀起淡淡的漣漪,柳雪瑤才是蕭絕的緣分,不是她。

    不知怎麼地,想起風南瑾,在相國寺後院的姻緣橋上,那條姻緣線,紅得那麼美艷,紅得那般妖燒,紅得讓人心微微雀躍。

    那是很美麗的傳說,牽著一條姻緣線走到彼此的面前,就是天注定的緣分。

    她牽著紅線,走到他的面前,而他在詫異過後,若無其事地扔了紅線,說了一句,我命由我不由天!

    他不信命!

    風南瑾你還在京城嗎?

    臨走時,竟然想要見一見他,這個念頭,非常的強烈,可惜,她不知道該如何去找他。

    他說,有緣白會相遇。

    她寧願相信,他們真的有緣分。

    「一切都要結束了。」

    隔著黑紗,感受大街上的熱鬧,心清也隨著沉重起來,她在京城住了三年,對京城的環境,卻是全然陌生的,說出去,恐怕都沒有相信,以後恐怕是沒有機會再回來這個繁華的京都了。

    主僕兩剛剛走到八寶樓附近,一匹毛色純黑的駿馬迎面而來,馬上的男子身材挺拔,健美有力。劍眉魅眸,挺直的鼻子,削薄的唇,透出一股冷酷無清的味道。舉手投足間,帶著一股強勁的王者之風,仿若君臨天下的霸主。

    馬兒在流蘇和敏兒面前停下來,男子從馬上一躍而下,看見她,不知不覺鬆了一口氣,擔懮隱藏在冷酷的眸子後面。

    「參見王爺!」敏兒身體抖了抖,看見蕭絕,自然而然地升起一股恐懼,平時活潑大膽的她乖順得和貓兒一樣。

    他怎麼來了?

    「王爺您怎麼來了?」流蘇斂去臉上詫異的表清,淡然問道,下意識地抬頭看看天色,這個時間,他應該陪著林雲兒才對,怎麼跑來這了?

    「你怎麼出門了?』她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,可不是每次都像上次那麼運氣,有人解救。

    明明擔隴著急,明明如此關心,說出來的話卻冰冷無清,帶著質問。

    流蘇明白他在說什麼,只是淡然淺笑,「這一切都是拜王爺所賜!」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一百零一章

    初夏之際,驕陽似火,帶著淡淡的灼熱,蒼穹如一塊巨大的藍寶石,乾淨得純澈,沒有一點雜質。

    流蘇口氣雖然淺淡,態度清冷,蕭絕卻聽出一分淡淡的怨懟,剛剛升起的怒氣便散了,如泡沫在陽光下,淡淡地散開。

    敏兒大半個身子都縮在流蘇身後,沒辦法,每次她見到蕭絕,就想老鼠看見貓,有多遠就想跑多遠。雖然他生得俊美非凡,不過身上那股冷硬,不怒而威的氣勢,她十分害泊。

    蕭絕看了她一眼,像是激光打在身上一眼,激靈靈地打了寒顫,就差沒有抓看流蘇喊救命,誰知蕭絕看向她的手,沉聲問道:「大夫不是說你身體好了麼,怎麼開了這麼多藥?」

    流蘇不動聲色地回答,「藥不一定是治病的,妾身發病之後元氣受損,這些都是補身的藥。王爺若是無事,妾身便回府了,不妨礙您了。」

    蕭絕不僅精明,而且細心,一舉一動都難以逃脫他的眼睛,離她離開王府只有幾天時間,她不想出什麼意外,決不能讓他知道她有身孕一事。

    而此舉看在蕭絕眼裡,像是故意在躲避似的,向來我行我素的男人心裡徒然升起不悅,他就這麼令人討厭麼,連多呆一會兒都不能忍受,當下抓住她的胳膊,沉聲道:「敏兒,你先回王府,我和王妃晚點再回去。」

    「小姐……」敏兒擔懮地看向流蘇,流蘇還沒說話,蕭絕就厲喝,「你喊她什麼?」

    敏兒嚇了一跳,見蕭絕眼光冷酷又惱怒,雙腿都發軟了,流蘇蹙眉,扶了敏兒一把,冷冷地道:「敏兒照顧妾身多年,習暖了喊妾身小姐,王爺何必計較呢?」

    一個稱呼而已,犯得著生這麼大的脾氣麼?

    蕭絕可不是這麼想,喊王妃,那是對她身份最好的證明,明明就是他妻子,為何一直喊未出閣時候的稱呼,而且,他今天才注意到,流蘇並未盤發,一直梳著未出嫁時候的髮型,雙眸危險地瞇起,她這算什麼意思?

    他有著孩子氣的不服,忽略她這麼久才發現,原來對方也不把他放在眼裡,這種不甘和不服,讓他感到不爽。

    敏兒吞了吞口水,王爺什麼話也沒說,就這樣冷冷地盯著她,好嚇人啊,她十分識時務,低聲喊道:「王妃,奴婢先回去了!」

    說罷也不待流蘇說話,一溜煙就跑了,流蘇看著她的背影感到好氣,她很確定沒見她跑得這麼快過,實在不明白,蕭絕又沒有三頭六臂,她怎麼就這麼怕他呢?

    哼,這還差不多!蕭絕冷冷地哼哼,感覺良好。

    梳辦很無語,看他剛剛惱怒的樣子,真不像平時的蕭絕,竟然為了一個稱呼和敏兒嘔氣,感覺很……孩子氣!

    這樣的蕭絕讓人感覺很陌生,也很新鮮,且有了些人性,她還覺得,剛剛的他,竟然有幾分可愛。

    蕭絕像是感覺到什麼似的,野蠻地摘下她的黑紗帽子,倏然瞪眼,「你笑什麼?」

    流蘇一愣,無辜地聳聳肩膀,斂去唇角的笑意,這男人,直覺怎麼如此敏銳?

    「聖天法律有規定,不讓人笑嗎?」流蘇挑眉反問,堵得蕭絕說不出話來,重重一哼,表情有少許別扭。

    流蘇有些新奇地看著蕭絕,倏然感覺四周有些竊竊私語的聲音,清冷地偏頭,眼光一黯,自嘲地勾起唇角,她方流蘇聲在街卜想要清淨一會兒,都是奢望。

    人云亦云,蕭王妃淫蕩之名,四海皆知,這場風波已經持續幾個月,還是永恆的主題,這年頭,女人被休事小,失貞事大。

    蕭絕也注意到了,上次流蘇出門被人襲擊一事鬧得沸沸揚揚,今天和蕭絕一起出現在大街上發生爭執,氣氛不和,這清形,可引人遐想了。

    蕭絕眼光一沉,頓感不悅,同時又生出幾分愧疚來,想了一下,翻身上馬,向流蘇伸出手來,示意她上馬。

    陽光下,那雙尊貴有力的手像是蒙上一層淡淡的金光,厚重,沉穩,抓著它,似乎能抓著一生一世。流蘇微怔,凝眸看向他,心中有些詫異,他是因為城民們對她的誤解才這樣的麼?又何必呢?

    可為什麼,卻如此想要伸出手,抓著他,那抹她貪戀的溫暖。

    馬上的男子英挺俊美,風姿卓絕,劍眉濃黑,邪魅的大眸深邃犀利,有種近乎柔情的錯覺,黑到極致的麗眸像是邀請著她,鼓勵著她抓著這雙手。挺直的鼻子,薄薄的嘴唇微揚,有些桀鶩不遜,有些孤傲飛揚,帶著他獨有的狂傲,掩不住的尊貴。

    不可否認,眼前的男子,不僅身份地位顯赫,連自身也是魅力無邊,絕對稱得上是少女心目中的夢中清人。

    然而在她打算離開之際,真的可以嗎?

    剛剛竊竊私語的城民們都在停下腳步,帝著好奇和詫異的表清看著這一幕。方流蘇是天下聞名的淫蕩之女,傳言蕭王爺對她冷落狠絕。可一幕看起來,倒像是蕭王爺在乞求著王妃的愛情。

    他們感到十分驚奇,皇家的事清,真是難說啊!

    流蘇心裡好像有兩個聲音在爭執著,一個說留,一個說走,馬上的蕭絕靜靜地看著她,也不催促,等著她心甘清願地把手交給他。

    流蘇想起腹中的胎兒,遲疑地伸出手來,皓白精緻的手穿透層層空氣,穿透他們之間糾纏不清的心結和怨憨,停在半空中。流蘇想起錦繡,想起林雲兒,想起那些不能透氣的日子,想起南瑾冷漠的臉,倏然縮回手。

    而蕭絕見狀,迅速地抓著她的小手,用力一扯,把她拉上馬背,緊緊地扣在胸前,緊貼著他剛陽的身子。

    城民們爆發出深深淺淺的吸氣聲,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,蕭王爺和蕭王妃根本就不像是傳言中那般嘛,看,人家王爺蠻緊張王妃的。

    「蕭絕,我……」流蘇回頭,眼光遲疑,若不是他突然伸出手來,她已經縮回去,始終還是沒辦法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。

    「流蘇,總會有讓你心甘清願的一天!」蕭絕眼光沉銳,露出屬於男人的自信,風華奪目,那股絕世風采讓人不敢逼視,像是宣誓般,圈緊流蘇,一揮馬鞭,狠狠如抽在馬屁股上,策馬向城外馳騁而去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映媟 發表於 2010-7-3 10:27 PM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一百零二章

     眼光燦爛,空氣清新,城外綠草茵茵,野花漫天,處處飄散著一股芳香的氣息,清淡而恬靜,寧靜的湖面,秀麗的山坡,搖曳生姿的野花,半空飛翔的鳥兒,一切都那麼自然和美麗,就像少女溫蜿的性情,不壯麗,不雄偉,卻別有一番味道。

     蕭絕帶著流蘇在草地上暢快地奔跑吹風,俊美的男子護著秀麗的少女,在野花滿地的郊外,激情揚鞭,享盡風流。

    直到流蘇覺得有些累了,蕭絕這才下馬,伸手把她抱下來,在草地上漫步,清風夾著花香吹拂而來,攪動一池春水。

     幸好蕭絕的騎術絕佳,念在她初次騎馬,速度穩健,並無顛簸之感,真怕影響胎兒,她怕蕭絕看出什麼,眼光都不敢住腹部看,只是藉口說累了,悠閒地在草地上吹風,偶爾采幾朵野花,細細地感受初夏的無限風光。

    “開心嗎?”蕭絕見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,脫口問道。

  流蘇詫異地偏頭,他是為了讓她開心才會帶她出來的麼?流蘇笑笑,並未回答,彎身摘了一朵小黃花,接著抬頭問道:“你怎麼有興致出城?

  “帶你兜風,不行嗎?”蕭絕酷酷地環胸,口氣冷冷的,不識好歹的女人,哼!

  流蘇哦了一聲,“謝謝!”

     “一聲謝謝就算?”蕭絕不滿了,眯眼眼睛,像是小孩子得不到最心愛的玩具露出不悅的表情。

     “難道讓妾身給您一鞠躬,三叩首麼?”流蘇淡淡地反駁,不可否認,出城一趟,心情變得開朗很多,沖淡了即將離開的惆悵。

     蕭絕著腦地瞪著她,流蘇淡淡一笑,眼光露出一點調皮來,揚手,把沿途採摘的拿束野花塞進他手裏,蕭絕詫異,下意識就想要把這些不明物體丟掉。

  流蘇見狀,笑道:“王爺不是要妾身感謝麼,這麼大一束花,夠誠意了吧?”

  她輕鬆一笑,衣袖瀟灑一飄,轉身,心情愉快極了,這好似的是第一次,她和蕭絕之間, 毫無間隙地相處,沒有針鋒相對,也沒有冷嘲熱諷,更沒有傷害。

     蕭絕瞪著手中這束花,氣結,他的頭僵硬地左右轉轉,那神色,真是一絕,像是做錯事怕被抓到的孩子在四處張望,怕人看見般,流蘇剛好回眸,看見他這款經典表情,情不自禁大笑起來。

  “該死的,可惡的女人!”蕭絕恨恨地瞪著那嬌柔秀麗的背影,倏然又有些恍惚了,這背影,真的像極了柳雪瑤。

  真的好像,從後面看,就如同一個人似的,那種感覺讓他雀躍,好似瑤兒從未離開過他,一直都在他身邊陪著他。

  就在這時候,流蘇轉過身來,詫異地蹙眉,恬靜雅致的清秀小臉佈滿疑惑,淡淡地問道:“你在看什麼?”

  “沒什麼!”蕭絕語氣有些低,一笑而過,是啊,不一樣,她們不一樣,雪瑤的背影沒有她的堅軔。兩人雖然都是弱質女流,可柳雪瑤就像一朵溫室中的花朵,經不起風霜雨露,流蘇卻如滿山雛菊,嬌柔中帶著一股堅忍不拔的堅毅,越處在逆境,越開得芳香。她們是不一樣的 ,想通這一點,他不知不覺地笑了,方流蘇是獨一無二的,他這麼多年,第一次見到如此特別的女孩。

  流蘇像是發現新大陸般,口氣驚奇,“蕭絕,你笑了耶!”

  話剛說完,蕭絕臉上的笑容斂去,又隊複平時冷酷那魅的臉,俊美,卻冷硬,五官如刀削般挺立,沒有一絲柔軟,一閃而過的笑,如曇花一現,立即消失。

  流蘇順得理睬他,蕭絕的陰晴不定,她早就領教過了,只是有些淡淡的失望罷了。

  蕭絕限限地捧著那束不明物體跟在她身後,幸好,風中傳來的熟悉的馨香沖淡了心頭的鬱悶。

  可惡!

  第一次遷就一個女人的感覺,對蕭絕來說,真的很不習暖,以前和柳雪瑤在一起,步調一直都是他在掌控,他這樣狂傲的男人,只會征服,命令。為了讓一個女人開心,而遷就她,捧著這束過去他絕對不可能碰觸的爛植物,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。

  有些不甘,很不服氣,很腦怒,這種陌生的局面對他而言,有些失控。方流蘇是他的女人,出嫁從夫,她應該哭服從他才對,怎麼可以是他遷就她呢?可是,他竟然乖乖地捧著,因為感覺到有種甜蜜,因為他從未見過流蘇有過如此輕鬆無憂的笑容。

  以前在王府的時候,就算是笑,也是疏離和淡漠的笑,像是隔著一層面紗,總覺得她的笑容那麼沉重和憂傷,今天卻有些不同。

  就因為這笑容,他覺得妥協也算值得!

  “聽說你從未出城過,你到底是不是京都人氏?”

  “聽說?你聽誰說的?”她的事只有她的家人知道,他上哪兒聽說了,流蘇眼中佈滿疑惑。

  被那道透徹的眼光看著,蕭絕像是被猜到尾巴似的,急聲反駁,“我猜的!”

  流蘇撇唇,只覺得他神色有些古怪,流蘇也懶得探究,只是淡淡一笑,舉起新的一束野花    ,遮擋著燦爛的陽光,淡然道:“說不定我真的不是京都人氏呢。”

  “小心啊!”野地有些不平坦,流蘇這樣抬頭,腳下又沒停下來,一個不注意踩空了,整個身體住前撲去。

    “啊……”她下意識地雙手護著自己的小腹,這是母親對孩子的保護,在意識到危險的潛意識動作。

  等待中的疼痛並未來臨,反而是一堵厚實的胸膛,蕭絕扣著她纖細的腰,巧妙地利用臂力翻轉,把她整個人都圈進懷裏,緊緊地抱著……一顆心臟終於歸位,想要把這較小的身子揉進骨血裏,再不許她這樣嚇著他。

  該死的!

    “你怎麼看路的?”蕭絕急聲厲吼,淩厲的眼光如電般,責怪她的不小心。

    “我……你……”流蘇突然覺得嗓子有些乾澀,對蕭絕的態度感到茫然。兩人的眼光緊緊地攪在一起,所有聲音都已遠去,只聽見彼此的心跳聲。空氣中的花香,都變得迷離暖昧起來。

  流蘇掙脫他的手臂,什麼都沒說,轉身就要離開,蕭絕回過神來,一把抓著她的胳膊,又抱進懷裏,雙手緊緊地扣著她的腰,淩厲的眼神像是有魔力般,緊緊地鎖在她臉上,“流蘇,為什麼逃避?”

  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,放開我!”流蘇微微掙扎。

    “你明白的?”蕭絕沉聲道,聲音有些痛苦,執意抬起流蘇的下巴,逼著她看著他的眼睛,聲音低沉輕柔,像是誘哄著什麼,“流蘇,告訴我,你看見什麼?”



第2卷 以恨為始,以恨為名 第一百零三章

    “你明白的?”蕭絕沉聲道,聲音有些痛苦,執意抬起流蘇的下巴,逼著她看著他的眼睛,聲音低沉輕柔,像是誘哄著什麼,“流蘇,告訴我,你看見什麼?”

 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啊!

   黑到極致的瞳眸如最靈秀的墨玉,他的眼光深邃而狂野,又有著動人心弦的魔力,像是在夜空下的大海上緩緩升起的明珠,吸引住她的靈魂。專注地狂熱地看著流蘇,眼中露出一點急切和期待,那抹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深情似乎要溢出瞳眸再也掩不住。

  被這樣的眼光看著,流蘇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絕世美女,擁有蠱惑人心,魅惑蕭絕的魔力,好像是她就是蕭絕的一切,他會一生一世守著她,不離不棄。曾何時,記憶中也有過這樣一雙專注的眼光。那般熟悉地在腦侮中盤旋,可蕭絕他……

    他的眼光讓她感覺很陌生,記憶中的那雙冰冷尊貴的瞳眸,和他的眼光,完全不能重疊起來。

    此刻卻讓她感覺陌生,被他專注的眼光看著,她心裏無端升起一股恐慌和悲哀,急切地想要逃離所有,想要逃開這種無形的束縛,想要掙脫命運無情的作弄。

    她要的,他給不起。

    因為給不起,所以要放下。

    “我什麼者都沒看到!”流蘇有些訝異自己的聲音如此的平靜,本就清冷的人兒如同蒙上一層薄薄的冰,拒絕接受他眼裏的所傳遞的感情。

    “你撒謊!”蕭絕怒吼,用力地拽住流蘇的胳膊,近乎野蠻地抬起她的下巴,聲音冷酷而憤怒,“為什麼要拒絕我?流蘇,你明明很喜歡我。”

    流蘇沉靜地看著他,蕭絕用力抓著她的胳膊,力度不受控制,她微微有些疼,蹙起秀眉,清冷地道,“王爺,我曾經,喜歡過你!
    她重重地強調了曾經這兩個字,態度極為平靜,把心中淡淡的心悸收斂,笑容完美得不可思議。

    蕭絕對她是否真心,尚未可知,過去若即若離的態度,讓她難受了好長一段時間。新婚夜的羞辱,那天酒醉無意識的呼喊,足以讓她所有的幻想破滅。在她曾經想要努力要靠近他的時候,是他親自推開了她。

    一次,兩次……

    那種從高處狠狠地摔下的感覺,真的好糟糕,她曾經妄想取代柳雪瑤在他心裏的位置,可惜,妄想終究是妄想。

  蕭絕的臉倏然一沉,眼光凌厲,像一把刀,狠狠地淩遲著她嬌嫩的肌膚,他怒,他不服,    他拒絕接受這個不在預料中的答案。男人身卜露出無形的壓迫,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
    “曾經……哼,我不信,方流蘇,你連我都騙不過,能騙得過自己嗎?”蕭絕聲音嘲諷。

    他潛意識中早就當流蘇是他的王妃,既然是他的女人,當然一生一世都屬於他,愛著他,他絕接受不了第二個答案。

    流蘇平靜地凝眸,露出淺淺的笑意,眼光透徹坦然地看著蕭絕,“王爺,妾身說的是實話,怎麼能說是騙呢?”

    蕭絕臉色唰一聲,全黑了,冷酷的眼光像要殺了她一般,變得野蠻兇橫起來,野蠻地拉著拽住流蘇,口氣惡狠狠的,“既然你喜歡過,那就繼續喜歡,我不許你收回你的感情,絕對不行,聽到沒有!”

    流蘇淡然一笑,她真的很好奇,蕭絕懂得什麼叫愛嗎?

    他對她的態度,與其說是喜歡,不如說是佔有。

    她就像是他的一件玩具,經常被他把在手心裏玩耍,所以不覺得稀奇,他可以肆意地把它扔在角落,也可以拿它出氣。等到一天突然發現,原來玩具不知不覺中漫漫地不屬於他,所以他開始著急,想要搶回來,就像是小孩子的心理,這是我的,我就算不要,它也是我的,這只是一種強烈的獨佔欲。

    愛清,不是佔有,而是幸福,他永遠都不明白。

    “流蘇!”蕭絕突然放輕了聲音,道歉這種事,在他生命中從未過,臉頰略微有些潮紅,暗自咬牙,拼了,丟臉就丟一次,“流蘇,我知道我對不起你,可畢竟是過去的事情,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重新開始,好不好?”

    冷酷的王爺眼裏露出急切的渴望,帶著期盼看著她。

    流蘇被他緊緊加掐在懷裏,下巴又被她野蠻如攫住,整個身體都緊貼在袖身上,動彈不得。神色略有些不悅,“王爺,你先放開我!”

    “我不放!”蕭絕冷酷出言,不僅不放,手勁還不由白主地加重,幾欲把流蘇的下巴捏碎,疼得流蘇咬牙,卻不想示弱,冷著眼,倔強地瞪著他。

  尖細的下巴露出堅毅,櫻唇緊抿,臉頰因為血液急促流動而呈現桃紅,向來透徹靈秀的眼睛如蒙上一層淡淡的水霧,露出倔強。正常人看去,流蘇是被迫於他的鉗制而感到不服,腦怒,可蕭絕絕非正常人,看在他眼裏,眼前的臉色配紅的嬌人兒臉上就露出一個訊息,那就是——勾引?

    蕭絕心隱隱厚動,一點也不想抗拒想要一親芳澤的念頭,一手繞到她腦後,托著她的後腦勺,迅速地俯下頭,吻上那抹令人蠢蠢欲動的薄紅。

    他一手托著她的後腦,一手扣著她的腰,霸道地禁錮在懷裏,用力地吸吮著她的唇,想要奪走她的呼吸,佔有她的靈魂,想要把她揉進骨血,激烈得連一絲呼吸地吝嗇給予。毫不留情地咬了她下唇一口,疼得流蘇痛呼,霸道的舌尖溜進檀口中,激清地吸吮她的甜蜜,攻城掠地,不放過任何一方屬於他的領土,直到流蘇喘不過起來,在他懷中不停地掙扎,蕭絕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,邪魅的瞳眸萬無剛剛的腦怒,反而有些喜悅,有點得意,心情偷悅極了。

    流蘇俏臉紅潤,氣得想要扇他一巴掌,深深地呼吸,連看他一眼,都覺得忍無可忍,轉身想要離開。

    蕭絕可不會就這麼簡單地放行,勾住她的腰,霸道地說道:“流蘇,給我們一個機會,我會好好寵愛你的!

    是寵愛,不是愛!

    流蘇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,他果真當她是一件玩具,招之則來,揮之則去,從未考慮過她的想法。

    只有對寵物,才會有寵愛,誰稀罕他的寵愛。

    流蘇抬眸,堅定地看著他的眼睛,口氣不善,再好的脾氣,也忍受不了蕭絕,“蕭絕,我曾經喜歡你,想要靠近你,是你把我推開,現在讓我給你機會,太晚了。”

    “就因為我以前傷害過你?”蕭絕沉聲問,若是道歉能讓她原諒,他會嘗試著去道歉。

    “蕭絕,我還是喜歡以前的蕭絕,冷酷無清,冰冷殘忍,那樣的你,才是我熟悉的。”流蘇淡淡地道,趁著他發愣的瞬間,拉下他的手,淡然道:“你本來就該恨我,忘了嗎?是我害死你最心愛的女人。你是王爺,我是民女,本就是兩條不同的路,如果不是柳雪瑤,我們本就不會有交集。你還是繼續恨我,我繼續過我的日子,大家都回到原來的價置上,各自過各自的人生,這樣對我們都好!”

    “藉口?”蕭絕眼光寒竣,聲音冷得極致,俊美的臉扭曲著一股隱忍的不甘,“你就這麼想要逃離我嗎?方流蘇,你別忘了,你是我的王妃,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什麼不會交集,什麼回到原來的位置,你的位置就是蕭王妃,一輩子都是,不可能和我沒有交集,你這輩子都休想逃開我,想都別想!”

    相較於他的腦怒,流蘇顯得相當的平靜,聲音平平緩緩,“我這個王妃,終究不是你想要的,何必執著呢?”

    蕭絕冷笑,只覺得胸腹中有一股怒火在熊熊地燃燒,如岩漿般即將進發出來,這種陌生的情緒,不受控制的感覺讓他憤恨地想要殺人。流蘇越是灑脫,越是風輕雲淡,越顯得他泥足深陷,不可自拔。他蕭絕想要一個女人,從來沒有得不到的,從來沒有!

    “不管當初是什麼理由,你現在是我的王妃,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!”他口氣冰冷,夾著一絲霸道和威嚴,像是宣誓般,眼光偏執。

    “王爺位高權重,一表人才,試問天下,想要當蕭王妃的女人何其多?”這話說得很清淡,換句話說,你可以休了我!

    蕭絕眼光頓時變得淩厲無比,額頭上青筋隱約跳動,像是隱忍著巨大的怒氣,極力忍住,才沒有把手掐住她的脖子。

    “你休想!”惡狠狠的話,從牙縫中擠出來。

    天下女人何其多,可又有哪個是你方流蘇昵?你如此聰穎,為何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?

    若不是非她不可,他又何必掙扎於在對她的感情和對柳雪瑤的魄疚之間。

    無從選擇,終究還是決定珍借眼前人。

    只因為,他已經非她不可!

    可她,卻離他越來越遠。

    難道真的是傷她太深,所黝選擇放棄,不再回應他嗎?

    流蘇拂袖,荷色的衣裳在群花中顯得飄逸情雅,她抬頭看著天上飄散的白雲,有些羨慕它們的白由白在,肆意翱翔,她是多麼的希望,自己也能展翅翱翔,去看看這個繁華多姿的紅塵美景。

    “蕭絕,王府終究太過華麗,我也不是金絲雀?”她轉過身來,坦然地看著他的眼睛,露出淺淺的微笑,笑容美好得如春天情晨最清潤的露珠,清明.透徹,“我想要的,你給不起.”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br><br><br><br><br><div>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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